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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大侠
江湖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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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胭脂泪ui4h20k0

楼主#
更多 发布于:2016-06-04 01:20

楔子    嘉靖十五年,朝野混乱。    狂风怒吼,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惊悚嘶鸣。大雨倾盆而下,街道上瞬间积水如河。    雨声里,夹杂着悲切的哭喊声,凄厉而愤恨,似乎想要与雷声争锋,直奔九霄。半个时辰之后,哭声静歇,连雷雨声也停止了,四周死一般的静寂,缺了角的月儿悄悄钻出云层,清凉的月光倾泻而下,街道上的流水里,隐隐透出血色,腥味刺鼻。    名震朝野,颇受百姓爱戴的大将军,上官枫,一家包括丫鬟侍卫一共一百二十六口人,一夜之间,死亡殆尽。    一相见倾心两相怜    北方的冬天,永远是那么地冷,寒风从皮肤直吹到心脏里边去,叫行人一阵哆嗦连一阵。天空中的雪花,如柳絮般纷飞,顷刻便覆盖了锦绣山河。    她,头发蓬松,一件宽大的绸衫直拖到脚踝,下摆被雪水浸湿,纤弱的手捧着一只破碗,在雪地里艰难地行走。行人没有给她过多的注目,更没有施舍一个铜板,或是一个馒头。她一直向南走,就像大雁南飞一般,昼夜不停歇。到达扬州时,正值琼花盛开,洁白的花瓣,漫天飞舞,好似北方的雪花。傍晚时分,下起了倾盆大雨,狂风阵阵。她躲在一家豪华府邸的檐下避雨,府前的琼花,在风里凋零。灯火阑珊时,风雨仍未停息,凉意蔓延,她那早已湿透的宽大绸衫,已无法抵挡这夜里的寒气,她瑟缩地靠在墙角,牙齿咯咯地响。    忽而,远处一乘马车疾驰而来,在府前停下,从马车上下来一素白锦衣的少年,俊美的面庞,剑眉,清澈透明的眸子,浑身散发着妖娆却明媚的气息。她微怔,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男子,仿佛春日的阳光,让人留恋。    他轻轻皱眉看向她,衣衫褴褛,满脸污垢,却,掩不住浑身散发的高贵典雅。那明亮的眼眸里,有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忧愁,淡淡的,却始终化不开。而脸上弥漫着淡漠的神情,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他心里升起一股爱怜,缓缓向前,将她扶起,小妹妹,你多大了?    她迎向他善意的目光,脆生生地答道,十一岁。    叫什么名字啊?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抬头望向夜空,琼花在风里飘落。轻轻吟道,琼花开似雪,仙子落凡尘。香殒东风里,红尘永驻魂。你以后便叫琼蕊吧,苏琼蕊。我叫苏锦瑞,从今而后,你便是我的妹妹。他朝她温暖地笑,伸过手去牵她的手,触及间,一片冰凉。他一怔,以为是她太冷了,不在意地牵着她的手,步入府中。    那年,她十一岁,他十七岁。    二东风不语春向晚    她成了苏府人人怜爱的小姐,只因,苏家少爷疼她如手中至宝。    苏夫人,慈眉善目,总是对她温和地笑。只是,她从夫人那带笑的眼里,看到一丝凛冽。    而苏锦瑞,总是抱着她,在府中那株琼花树下,迎着漫天飞舞的琼花,教她读李后主的词:“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她不解,抬头扑闪着大眼睛问,哥哥,为什么“人生长恨水长东”?    苏锦瑞笑着捏她鼻子,眼里竟是化不开的温柔,傻瓜,等你大了,便懂了。    琼花落尽时,苏府上下一片喜气,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府中的下人进进出出,张灯结彩。    她坐在府中的荷塘边,看着鱼儿在莲间嬉戏穿梭。苏锦瑞捧着鱼饵,坐在她身旁,不时地将鱼饵撒到荷塘里。    哥哥,府中有什么喜事么?怎么近日这般地热闹?    苏锦瑞放下盛着鱼饵的竹篮,将她抱在膝上,轻笑着刮她鼻子,咱爹被封了大将军,明日便要回来省亲了,你说是不是喜事呀?说不定,我们很快便要移居京城了。说到最后,便是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她轻轻蹙眉,喃喃低吟,爹,爹?    他朝她温暖地笑,是啊,我们的爹是个了不起的人呢。他叫苏耀寒。他只顾笑着给她解释,却没见到她眼里闪过的恨意。    第二日晌午,她穿着如雪的衫裙,裙摆上绣有浅绿色的柳条,正在院子里摆弄琵琶,丫环丝雨急匆匆地跑来,小姐,快换衣服,老爷要见你。    她慢慢抬起头来,笑意盈盈,雨姐姐,我这衣服今早上才换的啊。她的笑,没有抵达眼底。    小姐,你不能穿这身衣服。老爷不喜欢白色。    可是,我喜欢。    我的好小姐,快换了吧。您这是初次见老爷,不要惹他不高兴。丝雨几乎带着哭腔哄她。    她偏着头,笑了笑,站起身来,道,好吧。    丝雨挑了件粉色绣着荷花的广袖长裙给她换上,然后牵着她向前花厅走去。花厅里,她看见一身穿大红锦袍的魁梧中年男人坐在太师椅上,旁边坐着高挽发髻的夫人,苏锦瑞换下了平时喜穿的素白锦衣,换了幽蓝的绸衫,坐在下首右侧。看见她走进来,起身笑着走过去牵她,蕊儿,快来拜见爹爹。    她淡淡打量中年男子,冷峻的脸,眼神里带着一丝阴狠。她不由得一个哆嗦,随即恢复自然,笑意盈盈地道了声万福,琼蕊见过大将军。    他深深看着她,不带一丝感情波澜,心里却是微微诧异,这个小女孩,不过一孩童,却有一种大人般的镇定,她虽笑着,眼里却溢满淡漠。这孩子,不简单。他不露声色,淡淡道,既然锦瑞要收你做妹妹,以后便叫我义父吧。    她淡淡一笑,跪拜下去,蕊儿拜见义父。    他不带任何感情,冷声道,起来吧。    苏锦瑞连忙将她扶起,蕊儿,你以后便是我名正言顺的妹妹了。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只是,谁也没瞧见她眼里闪过的深深恨意和嘲讽。    三明月何时照我还    十天之后,苏府举家迁往都城。她和丝雨坐在马车内,掀开帘子,可以看见路边草木青葱,炎热的阳光在树叶上映射出碧莹莹的光。她探出头去,瞧见苏锦瑞骑在马上,英武非凡。她猛地跺了跺脚,叫道,停车。    丝雨不接地看着她,小姐?    苏锦瑞诧异地掉转马头,看见掀起车帘的她小脸泛出晕红,惊问,蕊儿,怎么了?    她跳下车来,拍了拍皱缩的裙子,我要和哥哥骑马。声音平淡无波,却毋庸置疑。    苏夫人从车里探出头来,厉声道,胡闹!    苏锦瑞微微一笑,跳下马来,将她抱上去,随后翻身跃上马,大笑道,好,哥哥教蕊儿骑马,好不?    她在马背上感受呼啸而过的风,凉爽宜人。不几时,便靠在苏锦瑞怀里沉沉睡去。等她醒来时,已是抵达京城后的第二日黄昏。半年前,她从这里离开,而今,她以另一种身份又回来。    丝雨见她醒来,喜道,小姐,你可醒了,吓死奴婢了!随后向门外叫道,碧荷,快去告诉少爷,说小姐醒了。    她缓缓爬起来坐着,丝雨见状,忙拿了软垫给她靠着,带着哭腔自责,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没照顾好你,害你受苦了。    她环顾四周,粉色的纱帐上绣了百蝶穿花,檀香木的桌椅和衣橱上都刻有暗纹,让她有着熟悉感。她略带着沙哑问,雨姐姐,我怎么了?这是哪里?    您在京城的家啊,这里是将军府。昨儿个晌午便到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如此。口中却道,我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    都是奴婢不好,让你中暑了,少爷每日抱着你忧心匆匆,一路上请了好多的大夫。    雨姐姐,让你受惊了,蕊儿以后再也不生病了。她嘟起小嘴歉疚地说。    噗嗤。丝雨一下子笑出声来,小姐你真是个孩子,哪有想生病就生,不想生病就不生的啊。    蕊儿本来就是个孩子。苏锦瑞笑着走进来。    她闻声喜道,哥哥。说着便要跳下床来。    苏锦瑞见状,快步走过去,将她抱起来,仔细端详,让哥哥看看,哎呀,蕊儿给瘦了呢。    她搂紧他的脖子,娇声道,哥哥也瘦了。    苏锦瑞抱着她坐在床沿,轻笑道,傻瓜。又摸了摸她披散着的秀发,柔声道,蕊儿,哥哥明日要随爹爹远赴边疆杀敌了,你在家里要听娘和你雨姐姐的话,等着哥哥回来。    她心里一紧,诧异道,干嘛要去呢?    因为哥哥要去建功立业,将来才有能力保护蕊儿啊。        在家里哥哥也能保护蕊儿啊。    他心里叹道,真是个孩子。却仍是朝她温暖地笑,傻瓜。哥哥要去打坏人。他只当她是因为依恋他,所以才会孩子气地说在家里也能。    嗯。那哥哥你要早点回来。    好。    第二日一大早,她和苏夫人率众多家丁在城门外,送苏耀寒父子远赴边关。    苏锦瑞目光爱怜地看着她,蕊儿,在家要听娘的话,等着哥哥回来。随后转向苏夫人,恳求道,娘,替锦瑞照顾好蕊儿。    放心吧,娘会照顾好她的。    娘,保重!    义父,哥哥,保重!她略带稚嫩的声音,在苏锦瑞的心里掀起阵阵涟漪。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翻身跃上马,随着苏耀寒策马而去,扬起阵阵尘土。    四待到归时喜成双    她叫人在她居住的弄月轩的院子里种上木槿,她记得,那里应该有许多木槿的,纯白无暇,就像江南的琼花,七八月时,漫天飞舞。    她在将军府,一住就是五年。十六岁的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倾国倾城,淡淡的柳叶眉,明如秋水的眼眸,浑身散发出典雅而脱俗的气息,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木槿花开时,她收到苏锦瑞派人送来的的信,他们在边关打了胜仗,即将班师回朝。看完信件,她缓步走向院子里,盯着洁白如雪的木槿,怔怔出神,直到月影西沉,丝雨叫她回屋睡觉,她才转身离开。    苏锦瑞回来那天,她早早地跑到城外的十里长亭去等。    当苏锦瑞带着十万大军归来时,远远便看见一浅蓝色的身影依栏而坐,待到走近时,愕然发现正是日日牵挂的人儿。    她看见他走近,站起身来,轻唤,哥哥。    他跳下马来,长久盯着她,眼里弥漫感动和疼惜,他发现,如今的她已经倾国倾城,明如秋水的眼眸顾盼生辉,唯一不变的,是那眼里淡淡的忧愁和淡漠的神情。他猛地走进,将她深深搂在怀里,蕊儿,怎么可以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她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轻声道,我只想早点见到哥哥。    傻瓜。他握着她的手,触及间,一片冰凉,一如五年前初遇时。他不禁打了个冷噤,蕊儿,你的手,好凉。    她淡淡一笑,一直都这样,没事。    他心里更生爱怜,脱下身上的战袍将她裹着,而后抱她上马,柔声道,外面太凉了,我们回家。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苏耀寒,双眉紧皱,这张脸,似曾相识。    梅花盛开时,她和苏锦瑞的婚礼,隆重举行。她只觉得来得太快、太突然。    她不知,当得胜归来的苏耀寒父子上朝面圣时,皇上问苏锦瑞,听闻卿在战场上英勇非凡,不知卿想要什么赏赐?苏锦瑞只是浅笑着说,臣只求陛下赐婚,臣想娶义妹苏琼蕊。    他们的婚礼,宾客满堂。皇上派人送来一对白玉凤雕以作贺礼。苏耀寒父子只当是皇上的器重。    她披了大红嫁衣,静静坐在新房里等他来。白癜风北京哪家医院好大红的盖头遮盖着,谁也瞧不见她眼里的挣扎。    月上中梢时,苏锦瑞脚步蹒跚地走进来,轰走了下人,挑起盖头,怔住,今日的她,格外美丽诱人。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发誓般地道,蕊儿,今生今世,我绝不负你,我会用我的生命,来护你周全。    她紧紧靠在他怀里,眼里噙满泪水,喃喃低吟,哥哥,你若不弃,我便不离。那一刻,她只想与他,天荒地老。    五开到荼靡花事了    来年的春天,院子里的梨花,开得格外繁盛。风吹过时,花瓣片片飞舞,飘落一地的梨花雪。    她在院子里抚弄琵琶,突然忘掉了《木瓜》的曲子,起身到书房拿曲谱,走到门口时,她听见里面的人声,便紧紧贴着窗户,只听苏耀寒厉声道,锦瑞,要想成大事,必要有所舍弃。我只是要你再取一个,又不是要你休了她。    爹,孩儿有她足矣。    你!我们只有和兵部联手,才能完成大业。这事,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苏耀寒怒极,摔门而出,看见站在门口的她,猛然怔住。    苏锦瑞错愕地看着她,蕊儿?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冰冷,瞬间恢复淡漠,低下头去盈盈一拜,爹,蕊儿只是来取《诗经》的曲谱。    苏耀寒升起一股杀气,冷声道,你都听见了什么?    她轻声道,蕊儿什么也没听见。    你最好什么也不知道。冷冷甩下这一句,便大步离去。    苏锦瑞冲出门,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吓坏了吧?没事了。蕊儿,我不想负你。    她轻轻摇头。声音若有若无,蕊儿说过,君若不离,妾便不弃。    可是,梧桐叶落时,苏锦瑞还是娶了兵部尚书之女,陆菁。苏锦瑞和陆菁新婚那晚,她独自坐在院子里,抱着琵琶,望着灯火通明的西厢房,一遍一遍地唱:“任雨庭池弄碎萍,飘零却舞若卿卿。书成夜静红笺落,曲罢妆残眉笔横。不作秋词不作梦,也无风月也无情。轩窗依旧纱如雪,槛外谁家灯火明。”    自此,苏锦瑞再未踏入她的房间,西厢房的灯,夜夜通明。    又是梅花盛开时,她取了纸,蘸了浓浓的墨,开始作画,下笔很深,似乎,要将这幅画,深深印在心底,画成,提笔写下“红笺写就断肠诗,墨尽难成比翼词。花到荼蘼花事了,谁知侬意为君痴?”    丝雨醒来时,看见她还未睡下,取了披风披在她身上,低头看见画中的人,是苏锦瑞,愣了一下,心狠狠地疼,小姐,你想少爷了。    她不抬头,盯着画出神,良久,幽幽地道,雨姐姐,我想要个孩子。    丝雨默不作声。    第二日华灯初上时,丝雨悄悄走进书房,看着几月不见的苏锦瑞,神色悲戚地道,少爷,小姐,病了。    苏锦瑞神色一凛,起身快步走出去。待他来到东厢房时,看见一身白衣的她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身影单薄,仿佛随时都会随风飘走,心狠狠地抽搐,将她抱紧,心疼地道,蕊儿,你瘦了。    她抬头指着只剩藤蔓的荼蘼道,你看,荼蘼花谢了。    他的心更加地疼,将她抱起走进房里。    迎春花开时,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笑了。带着盈盈笑意走向书房,待走近门口时,又听见了里面的说话声。她悄悄贴着门,只听苏耀寒说,下月十六,是贤妃的三十寿辰,我们就在那天动手。记着,一定要将宫里的守卫都调换,我们里外夹攻。    她皱紧眉头,身形一晃,扑倒在门上,她紧紧抓住门沿,才没摔倒。    苏耀寒父子吃惊地看着她。    她咬了咬嘴唇,颤声道,蕊儿不知爹也在,跑太急了,打扰了,对不起。    苏锦瑞皱紧眉头掩饰心里的担忧,问道,蕊儿,怎么了?    我,我怀孕了。她脸红着轻声道。    苏耀寒难得地微微一笑,好事呀,锦瑞,以后多陪陪蕊儿。    苏锦瑞只是淡漠地道,知道了,爹。    但,她并没有等到苏锦瑞踏进东厢房。第三日晌午,苏锦瑞端着冒着热气的碗走了进来。她看见他脸上刻意的笑容,心狠狠地痛。只是,她没有看见他眼里的痛楚。    蕊儿,我请了大夫给你开了安胎药,快趁热喝了吧。    她接过碗来,看见里面黑乎乎的药汁,呛人的味道,她知道,那并非安胎药。她抬眼深深看着他。而他,只是撇过头去,一脸的冷漠。    她朝他微微一笑,咬了咬嘴唇,猛地喝下,心,撕裂般地疼。不一时,下腹的疼痛让她攥紧裙角,眼里的淡漠,掩盖住了心中刀划过般的痛楚。    看见她的难受,苏锦瑞一阵心慌,紧紧抱着她,大声叫着,来人,来人哪,快请大夫。    她虚弱地笑,君若不离,妾便不弃。说着,便昏了过去。血水浸湿衣裙,殷红一片。    他紧紧抱着她,泪水染尽衣袍。    她醒来时,已是月影西沉。她发现,仍是她一人躺在冰冷的床上。她轻轻爬起来,简单收拾了下包袱,将新婚时皇帝赏赐的白玉凤雕放进怀里,推门走了出去。将军府前,她深深凝望着这座府邸,轻声道,君不仁,妾怎能有义?良久,毅然施展轻功远去。    六命里无时只堪悔    端贤殿里,贤妃倚在皇帝怀里沉睡者。    近侍推门进来禀道,陛下,娘娘,落汐公主求见。        皇帝猛地睁开眼睛,宣。    待皇帝和贤妃披上衣服坐在榻上时,一个身穿鹅黄衣衫、头戴斗篷的女子走了进来。落汐见过姑父、姑姑。    落汐,怎地这大半夜的回来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贤妃心疼地问。    回姑姑,落汐的孩子,没了。她声音悲戚,很快恢复冷漠。他们将在下月十六姑姑寿辰时动手。公里的侍卫换成他们的人由苏锦瑞带领。宫外将有三万大军以护宫为由驻扎,由兵部尚书带领。    皇帝深锁眉头,良久,才唤道,来人,送公主回宫休息,宣最好的太医给她治病,不许声张。宣司马大统领和兵部侍郎觐见。    一个宫女进来带她离开,宫女摇了摇头叹息,这么多年来,谁也没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公主长什么样子,她总是轻纱蒙面。    第二日天刚亮,苏锦瑞推开东厢房的门,发现并没见到相见的人,他紧张地唤道,来人!    丝雨快步跑了进来,慌张地问,少爷,怎么了?    少夫人呢?    小姐?小姐她不是睡着的么?丝雨看了看床上,才骇然发现床上没人。她急得跑过去,看见桌上的纸,拿起来,颤声道,少爷。    苏锦瑞一把抓过来,只见上面寥寥几个娟秀的字,君相弃,妾便去。苏锦瑞猛地拉开衣橱,发现里面已空空,只有一幅画卷,他拿出来展开,只见画上是他一年前远征归来在长亭再见到她时的画面,画旁题了首小诗:“红笺写就断肠诗,墨尽难成比翼词。花到荼蘼花事了,谁知侬意为君痴?”苏锦瑞紧紧攥着画,皱紧眉头,逼回了快要流出的泪。    三月十六,贤妃的三十寿辰,热闹非凡,大臣们都在宫殿里宴乐欢娱。    苏耀寒神色冷峻,不时地借饮酒掩饰观察周围的动静。    不一时,不知是大臣们不胜酒力,还是怎么了,纷纷趴在了桌上。    皇帝诧异地盯着没有倒下的苏耀寒。爱卿为何没醉?    陛下,臣要是醉了,谁来让您退位让贤呢?苏耀寒冷峻地握着酒杯,淡淡道。    你想逼宫?    臣不敢。臣只是看您太累了,劝陛下您退位让贤罢了。    你以为你能得逞?皇上神色不改地道。    哈哈,臣自有把握。    朕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把握?    十分。苏耀寒倨傲地道。来人!半晌,没有一个人影进来。他的头上开始冒冷汗。来人!又过了一会,仍是没有一个人影。    皇帝轻蔑地笑了。就凭你,也想逼宫?随即大声唤道,来人!    哗啦啦的侍卫涌进来,随后走进来的是大统领司马煜和兵部侍郎凌琦。二人手里各押着一人,正是苏锦瑞和兵部尚书。苏耀寒怔在当场,冷峻的脸变成紫黑色。    不知爱卿还有多少把握?    八分!苏耀寒大喝一声,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皇帝。坐在皇帝身旁的贤妃倒抽一口冷气。但,没有见到预见的血液喷涌。众人惊住,一个淡蓝色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皇帝和苏耀寒中间,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直指苏耀寒的咽喉。    苏锦瑞神色一凛,声音沙哑道,蕊儿?是你么?    蓝色衣衫的女郑州白癜风治疗最好医院电话子摘下斗篷,露出倾国倾城的面容,神色淡漠。    怎么是你?苏耀寒颤声道。    我不是苏琼蕊,而是,上官落汐,十年前你杀害的大将军上官枫的女儿。她淡淡道,眼里,弥漫恨意。    你,你?不可能,上官枫只有一个儿子!苏耀寒咆哮着。    她冷冷道,你是说上官落尘吗?他是我双胞胎哥哥。父亲早已知晓你的野心,所以我一出生便被小心保护着,不被世人知晓。    所以,一开始,你都是为了报仇而来的?苏锦瑞心碎地颤抖。    她凝视着他,用冰冷的眼神掩饰心里的痛楚,淡漠地道,是的。她没有说出,可是,曾经以为你是爱我的,就打消了报仇的念头。可是,你的绝情,我无法再抱仁义之心,我亦不能,让你们家再害我的亲人。    苏锦瑞绝望地闭上双眼。    苏家和兵部尚书一家,被满门抄斩。行刑那日,她也去了法场。    陆菁朝她声嘶力竭地喊,你凭什么让他待你如此?!凭什么?话音刚落,身首异处。    苏锦瑞深情地凝望着她,说,蕊儿,我说过,我会用生命来护你周全……话没完,血溅三尺,临死,苏锦瑞的眼睛仍是那般地充满疼惜,一如多年前初遇时。    她怔住,终于明白,原来,他这般绝情地待她,只是为了她能离开,以保她的安然无恙。而她,却将他,亲手送上了断头台。胭脂色的泪水滑落,湿透衣襟。她猛然记起初进苏府时,苏锦瑞教她的词:“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根治白癜风用什么方法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长剑划过,殷红的血液喷涌而出,她仰望长空,露出微笑,哥哥,等我,蕊儿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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