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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大侠
江湖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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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书0tbp1bg4

楼主#
更多 发布于:2016-06-06 13:46

冯程程,是我。    早晨清理抽屉的时候忽然发现初中毕业的照片,已经很长时间了,照片有些发黄。第一眼看见的还是你,盘着腿坐在最前面,一根又粗又长的辨子从耳际伸过来,温顺地垂在你的胸口。你微笑着望着镜头。我看照片的时候你就微笑着望着我。那时你多大了?十六岁吧!我比你小一岁,隔着一排站在你的后面。本来我想挤到前面一排站的离你近些,可是不能,我的个子已经长高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就这样坐在桌子前,抽开抽屉,看着这张照片,看着你。这是一个多么漫长而又让人怅惘的过程,我就这样慢慢地长大了。经历了许多事。只到今天,当我打开抽屉,发现这河南专业治疗白癜风医院张照片的时候。我又忽然地想起那些青涩的日子。可究竟是什么时候离开这个抽屉,这张照片,以及照片上的你,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原以为已经把你忘了。    妻带着女儿在阳台上做游戏,不时地传来欢快的笑声。女儿催了我几次,让我过去和她们一起玩,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就是现在的我,安逸、恬静,享受着阳光、空气和家庭的欢乐。我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单位,几十个员工乖乖地为我赚钱。我有时候安静地看书,有时候到城郊的田埂上散散步。我在散布的时候常常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有时候还会想到你,但很平淡。    你别笑我,说不想你是痴话。    但这我就有罪了吗,我就不高尚、不纯净了吗?就像现在,我那么心痛地面对一张陈年的照片。确实是心痛,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三十大几,称呼也都带长,整天在员工的面前绷着张菊花脸,自以为阅历颇丰,铁石心长了。可一打开抽屉,面对一个十六岁的黄毛丫头的照片的时候,我的所谓坚硬的外壳还是轻易的碎了。我在想,现在的你怎样了。我为我这样的想法痛恨不已,快二十年了,我要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干什么呢!可见我还是个俗人,念头里多少有些龌龊。    其实今天打开抽屉并不是偶然,我之所以要整理无关紧要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个堂而煌之的借口。今年春天我上了一趟古镇。我一个人开着车子缓慢地穿过古镇的街道。我从车窗里望出去,已经没有一张熟悉的脸。但我还是清楚地认出以前你家的位置、那个回民饭店和与你一起学习了三年的学校。你家的门虚掩着,门口摆着一个杂货摊,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胖胖的妇人在摊子后面吆喝着。回民饭店也换了招牌。我在离着学校很远的地方停了车子,步行到校门口,隔着校门望着已经变化很大的校园。一个门卫过来问我干什么?我犹豫了一下说接孩子,门卫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冷冷地说:还没放学呢。    第一次走进这所校园的时候我差几天就满十二岁了,我跟在父亲的后面,低着头。我不知道那时的我为什么那么羞怯,在陌生的环境总是那么拘谨,什么都不敢看。我听到父亲和一个人讲话,然后又一起去交钱、领书。父亲出来以后对我说小莲子也来了,和你一个班呢!    小莲子就是你,其实我们暑假的时候已经见过。    暑假的时候我随父亲到古镇玩。那时父亲单位的房子还没盖好。我们就住在回民饭店。当时的回民饭店应该是古镇最好的饭店了。饭店的老板姓李,对我父亲特别殷勤,整天陪着喝酒。李老板有三个女儿,大的二十几岁,小的十七八岁,都在饭店做服务员。晚上客人走完了,她们便会带我一起玩。我们玩的最多的是打牌。有一天晚上我们正打在兴头上,李老板有事喊小女儿。小女儿不愿去,坐在那里嘟哝着。李老板的大女儿就催她说你快去吧,迟了又要挨爸的骂。小女儿不情愿地站起来。这时前屋忽然传来一阵银铃似的笑声。李老板的小女儿便冲着前屋喊:“小莲子,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抓几把,等会还给我。”那时我正在理着手里的牌,等我抬起头的时候你已经坐在了李老板小女儿的位置上,我一下子惊呆了,十几年来我第一次看到如此精致的南昌白癜风医院女孩子,批着长长的头发,又长又黑,瀑布似的直垂到腰际。皮肤凝脂一样的洁白、细腻,尤其是拿着牌的手,在耀眼的灯光下有着近乎透明的感觉。你是我的下家,有一次抓牌我抓的慢了,你便抓了本应属于我的那张,我急了,一下子抓住你的手,这是我一生唯一一次主动地抓住心仪的女孩子的手。后来每当我开始想你的时候,我便忧郁地把在偶然中抓过你的手的这只手不自觉地放到胸口,回味着握着你的小手的感觉。其实很多的感觉都是我的想象,我的手只是短暂而迅忽地握了一下你的手,在我粗暴地把你手里的牌夺下来的时候,我明显地感觉到你的脸微微地红了。那是一张典型的瓜子脸,凤眼,鼻梁很直,嘴唇红红的,后来我看电视《红楼梦》,我在想你实在就是谢了装的林妹妹呀!        写到这里我停下笔,呆呆地望了窗外很久。窗外是晴天,有很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时间风一样地滑过我的窗台,隔着近二十年的时间,我已看不清那个多情、早熟的少年。而你呢,依旧定格在十六岁的那一年,像窗外的云,我从儿时到现在看她的时候都是那样的切近,那样的遥远,你是云吗,是那朵不时地滑过我的天空,若即若离的云吗?        我时常想人究竟交往到哪一个层次才叫完美,尤其是异性。我的朋友劫翁曾经说过四个字“一念之间”,多了受不了,少了没意思。        你之于我,是一念之间吗?        我在学校的门口遇到周三,他家住在你家的斜对面,小时候又瘦又小,现在个子虽然高了,可还是那样瘦。我们在校门口对视了很就,然后不约而同地指着对方:        你是.......        接下来停了好长时间,因为我们都已忘了对方的名字,但已确认对方是同学。他是来带孩子的,他的儿子今年初一。当下课铃声结束,一群孩子从教室里冲出来,没用他介绍我就从人流中认了出来:瘦瘦的、小小的、脑袋尖尖的,眼睛贼贼地望着陌生人。        中午我在周三家喝酒。两个人喝了一瓶白酒,又喝了几瓶啤酒。喝完酒我说走了,摇摇晃晃地要去开车。周三抓住我的胳膊说你不要命我还怕警察找我呢。周三让我在他的床上睡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隐隐地黑了。起来洗了脸,感觉头有些疼。周三说咱们出去转转吧,等会我让你嫂子给你煮绿豆汤。    我和周三沿着古镇的街道慢慢地向前走,经过你家门前的时候我装作无意地问周三:这好象是冯程程家吧。周三正从怀里掏出一包烟,递一支给我。我说我不会抽烟,周三粗暴地说别装熊,不会抽也抽一支。我把烟接了,周三也刁了一支在嘴上,拿出火帮我点着了。我嗅了一口,被呛得咳嗽了几声。周三冷冷地说:她家五、六年前就搬走了。    我有些失望,我从敞开的门往里深深地看了一眼,里面黑黑的,中午那个做生意的妇人好像坐在院中乘凉。我本希望周三能多谈些你的话提,可周三好象根本不愿提到你,我也只好沉默了。    古镇的街道依然那样窄,两边的房子也没什么变化,变化的是住在房子中的人。我想时间就像流水,冲刷着一切也沉淀着一切。三年的时间我曾无数次地穿过这条街道,好多个夜晚我偷偷地从父亲的单位走出来,站在你家不远的地方,看着从你家门缝里漏出的灯光出神。那时我多么希望你家的们能够忽然打开,看着你灿然地站在橙黄的光里。可你家的门只要有轻微的响动,我马上便被吓的小偷一样跑开。    我承认,少年的想念和长大后对于爱情的想念有着本质的不同。初一的时候我的成绩很好,可是我那时非常想家,父亲又忙于工作,很少陪我。一个长期在外婆、母亲疼爱下的孩子一下子离开家孤零零地生活在陌生的环境你说是什么感觉。夜晚我常偷着哭,睡不着觉。白天就有些恍惚。只有你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我的孤独才能得到些许的安慰。我总是喜欢托着腮,望着你的背影相象着你,我总是喜欢拿着书,站在你必经的路口,等待着你的出现。可每当你从远处款款地走来了,我却又红着脸,低着头,装做看书的样子和你擦肩而过。三年的同学我没和你讲过一句话,我想我在你的世界里该是一点的记忆都没有。初三面临升学的压力,一下子慌起来。开始死命地学习。想你的时间就比较少了,直到快毕业了,照了毕业照,分别的阴影刹那间笼罩了我的身心,我才忽然感觉到,我们这辈子怕是要诀别了。    也是一个晚上天蒙蒙地黑了,我一个人到班主任家拿了毕业照。我只想一个人。我拿了照片便来到学校场上,围着场转圈子。我要选择适宜的时间,适宜的地点,适宜的情绪看你的照片。这些年我什么时候能够认真地看看你呢!这么些年我什么时候敢看过你的眼睛的呢!我不知道在场上转了多少圈,等天整个黑了,我来到实验室的墙角,靠着墙蹲下身子,借着窗口的灯光,从怀里掏出照片......    想什么呢?周三问我。    恍如隔世啊!我感慨了一声。    周三沉默了一会,对我说:我们还是上学校转转吧。    到了学校,周三和门卫说了几句,我们便顺利走进校园。校园里很安静,学生们正在上晚自习。我匆匆地穿过校园,来到场上。周三从后面撵上来说你不能走慢点。我和周三绕着场转圈子,回忆着曾经在这里读书的情形。奇怪的是我们都没提到冯程程。    这些年学校变化真大。我望着一排排的教学楼,像是对周三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是大的,周三对我说,我们那时的建筑就剩下实验楼了,不过现在也改做仓库了。    听到实验楼,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我说我们去看看吧。周三说早就废了有什么好看的。但经不住我的执意地要求,还是和我一起去了。    老远就见实验楼孤零零地立在校园的一角,也没有灯光,灰蒙蒙的像一个伛偻的老人。我们站在远处默默地望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对周三说:把你的火机借我用一下。周三不解地问我:干什么?我说去小解,你帮我望一下人。    我接了周三的火机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到实验楼的楼梯口,那晚的情形又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默默地看着毕业照,看着照片上恬静的你。转眼三年就过去了,你还是那样,我却似乎老了许多。要是还有那个牌局,你还会是我的下家吗?还会有那样的机会,让我握一下你的手吗?你的辫子又粗又长,要是放开的话一定像瀑布一样,我要是能够抚摩一下你的长发该有多好呀!我把照片贴在胸口,目光迷离地望着远处灯火中的校园,三年的时间,这座校园给了我什么呢?我又在校园中留下了什么呢?我默默地想着,眼泪不自觉地顺着眼角流下来......    熄灯玲响了,我也该回去了。我重新把照片揣在怀里,从墙角站起来,用衣袖擦干眼泪。在那一刻我忽然产生要留下点什么的冲动,我从地上摸了一个石子,然后快步来到楼梯口......    我把周三的火机打着,转到楼梯的背面。蛛网和灰尘落了我一身,我也顾不上了。我走到搂梯的最里面,从上面往下数找到第五个楼梯的横面,我用颤抖的手拂去上面的蛛网,用嘴轻轻地吹去上面的灰尘,四个稚拙的,歪歪斜斜的字便清晰地显露在我的眼前,这是我第一次看清这四个字啊!那晚我摸着黑在这里写完了就跑走了。十几年了,它就这样默默地躲在这一不为人知的角落,承载着我最初的,近乎绝望的誓言:    我爱程程    冯程程,写到这里我就不打算再写了。这不是情书,我现在也没有给你写情书的理由和必要。而且我写完了也不打算寄给你,正因为不打算寄给你了,所已结尾我还想写两句。    我从实验楼的楼梯口出来的时候,周三站在那里像一个痴人,眼睛定定地望着曾经是我们教室的方向,我用手在周三的眼前晃了晃,发现周三汪小儿白癜风能治好吗了满眼的眼泪。我喊了一声周三,周三忽然抱了头蹲下去,狗一样地嚎了起来:    冯程程,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呀!    周三后来也没对我说,我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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