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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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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门宫l5s4gtol

楼主#
更多 发布于:2016-07-06 06:03

长门宫,是童话的开始。所有的人一直以为,这是一座永不消亡的宫殿。而卫子夫,却是它的终结者。        风暖,日高。    华丽宏伟的汉宫墙内,我站在长门宫雕金兰台上,遥望着你,这时的你,是世人景仰的天,是宫里所有女子,曲意逢迎,讨得恩宠的男子。    这时,我还是豆蔻年华,什么也不懂,而你,却已经落成了潇洒少年,言语动作间总是流露出你未来的帝王之气。我回过神,慢慢的回到母亲身边,母亲温柔的摸着我的头,轻轻唤道:“看清楚了么?他将来便是你的夫君了。”    我没有挣扎,也没有感到丝毫的兴奋,我反问:“那么太子知道未来的夫人是阿娇么?”    母亲的手蓦地停在空中,随即笑道:“当然知道,小的时候,就是太子说要娶阿娇为妻。”    都说童言无忌,现在的太子,还记得当时的承诺么?还会遵循当初自己的意愿么?我不禁开始怀疑起来。        过了些年,在我父亲的寿宴上,馆陶宫内,你被母亲牵在手上,两眼直扫殿内。你的眼神无疑是好奇而机灵的。紧接着,你扫过了各路大臣之女,而你的视线,最后定格在了我的脸上。你那清澈透亮的眼神,像后花园斑驳的湖水。    祝贺,敬酒,吃菜。长辈们互相谄媚、虚伪、讨好的时候,你在吵闹中将角落中的我的手轻轻牵起,然后随着你的步伐,我一路小跑来到后院亭阁之中。    我轻喘着,左手顺势从你的右手中抽回来,你转过身,有些尴尬而又紧张道:“怎么了?是不是我跑的太急了。”    我咽了一口口水,不以为然说道:“回太子,是阿娇平日里缺乏锻炼罢了。”    我看见你眉间的温柔散落开来,你说:“阿娇是我未来的夫人,不必‘太子’‘太子’这样陌生的叫唤。”    我却不习惯了,双手理了理领子:“太子就是太子,阿娇不敢逾越。”    你伸出手,轻轻附上我的刘海,一副无奈的样子:“我刘彻出生至今,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一个固执的小女子,这该如何是好。是不是以后成婚了,她还会‘太子’这样的叫唤我呢?”    说完,我的耳根一下子像被番茄灌满一样唰的红起来,若不是已是入夜,真怕给人笑话。我有些仓促的说:“自然不是。”    你倏地微笑:“阿娇说话算话。”    我用力的点点头:“当然。”    你眼神一转,狡黠道:“我怎么知道阿娇是否会赖皮。我不信。”    我心一酸,有些急了:“好歹我也是馆陶长公主的女儿,说话自有轻重,这我答应下来的事,说了会做到就是会做到。不然,便遭天打……”    你扬眉,刹那将我揽入怀中,匆匆将我想说的话用胸膛堵住:“别说下去,我信你。等了十七年,终于等来了阿娇。可不想为了这些小事而失去了。阿娇,我是刘彻。你的夫君。”    我的心头仿佛融化了开来,明知这样的场景之下不能做出这失礼的行为来,却还是没有推开你,任由自己让你紧紧的抱着。    回去的时候,母亲把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她骄傲的对我说:“阿娇,以你的美貌,足以征服天下任何男人,而刘彻,同样已经成为了你的俘虏。”    这话说得有多难听,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我的母亲是个****极强的野心家,她试图延续一贯的皇宠,她把我当做物品,以助她控权利。我却并不想这样,不为别的,只是不想从她的口中听她说我未来的丈夫是个碌碌无为的庸人。        很多人都说,我们之间,是一场政治交易,而你,根本就不爱我,只是为了当初年幼时的诺言。    我听过便罢,不想解释什么,我在乎的,只是你刘彻自己的态度和对我的承诺。    宫人们都说我是个有名无实的空壳,你的心中并没有我,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做给我们的母亲看。有人问我的时候,我一笑而过,不是因为不在乎,只是因为我相信你。    不久,刘荣死了,死在了我们母亲的处心积虑下。虽然我的母亲和刘荣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有过很深的过节,但我与他之间没有,他从小对我很好,就像哥哥对待妹妹,至此,我偷偷溜进他被母亲关押的地方,这里没有一个下人,只因为我的母亲命令下来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看见他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知道。而他已经快不行了,他的身边没有一个太监奴婢服侍,我想要出去抓些药,他却握住我的手,伏在我的耳边,虚弱又羞怯的说:“阿娇,我爱你,爱而不能。母亲当初得宠的时候,不断地告诉我天子无情,不得让我拥有任何爱情。因此,她拒绝了你母亲当初的提议。可是阿娇,我也愿为你,用金屋藏之,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我对你的爱,并不比刘彻的少。”    他说完这句话,便渐渐的倒在了我的怀里,好像熟睡了一般。我看着刘荣的身体,慢慢的,慢慢的,静止下来,直到无声。    泪水无声的滑落下来,滴落在刘荣的脸颊上,后来像破了的堤,拼命地涌出来,整间屋子,都开始悲恸,那是我第一次,那么真实的面对死亡。那一天,我哭得是那么的大声。    我保持着动作坐了一夜,直到晨曦撒入,你焦虑的推开门,我才抬手遮住阳光转头看向你。    泪水已经在我的脸上干涸,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极其沙哑道:“太子……”    你满脸悲怆的看着我,又低头看了看已经有些僵硬的刘荣的尸体,惆怅道:“兄长,下辈子,别再生在皇家了。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你心地善良,被人利用。”    我的手脚麻痹,不能挪动半分,你立即一个跨步走来,将我打横抱起:“你这样坐了多久。”    我无力极了,只能垂首靠在你的肩头:“从天黑到天明,都没有一个下人来过这里送过一杯水,递过一碗饭,刘荣他,死的很惨。”    感觉到你的语调变沉:“为何不来找我?”    我明知你可能生了气,却还是没有解释:“刘荣他昨夜便已经死了,我不想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睡在这里,这里的地板有多冷,我知道。”    的确,此时安心躺在你怀里的我,已经头昏脑胀,口干舌燥,好像受了凉。    太医说我是寒气入体,有些发热。宫女将煮好的药端来的时候,你亲手接过,并将她们遣了下去。    我撑起身,欲要从你的手中端过药碗,你却执意要亲自喂我。    我吃力道:“太子,将药碗给我吧,我自己的可以。”    你却还是不理,自顾自得舀起一勺汁水,亲自凑哪里治白癜风病到我的眼前,我抿唇,张口含下,药水很苦,我差点吐出来,却因为你的举动,生生的将一碗药水喝下,你安慰:“阿娇,不要难过了。”    我扯起一丝笑容,示意没事,你却又补充道:“过些日子,母亲说是良辰节日,催我把婚事结了。然后我就同意了。”    我怔楞了一下,难过道:“刘荣刚死,太子就要大婚?”    你执意的点点头:“母亲说正因如此,才要冲冲喜,除晦气。”    刘荣的死,是晦气?千言万语堵在喉头,眼前一糊,泪水又要不争气的落下来,感觉到你再次将我抱住,你问我:“阿娇,你爱我吗?愿意嫁给我吗?”    当然爱,我心底呼唤。自从有记忆开始,母亲就已经告诉了我很多有关你的事,那个时候开始,不知不觉的,我的眼中也只有你一个男人。    “太子怎么忽然提到这个?”我问。    你的手臂收紧,又问:“爱我么?”    我有些喘不过气,低低道:“爱。”    你将我松开,还没来得及喘气,你便轻轻地吻向我的唇,我措手不及,只能睁大双眼看着你。待我想要挣扎的时候,你却已是扯落了我的衣带,再一回神,我已经被你圈在怀里,一夜无眠。        大婚当日,我坐在镜前看着自己,看着宫女们为我忙忙碌碌还有母亲不能再满足的神色的样子,我的心头却像打翻的五味瓶。    似乎全天下的人都已经遗忘曾经大汉出过一个太子,刘荣。    说实话,刘荣的告白,刘荣的死,还有刘荣从温热到冰冷的身体,还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最起码,我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从悲哀中脱离开来然后满心欢喜的投入到喜宴之中。    这一天的长安城,成千上万的百姓,站在街边祝福。我坐在华丽的毡车之上,凤冠霞帔,迎来了所有女子的羡慕,我淡笑着,就像做了一个漫长华美的梦。    你坐在我的身边,意气风发,你轻声而眉目含情的对我说:“阿娇,从此,你就是我的妃。以后,你将会是我的皇后。”    我垂眸笑,之后,你带我去长门宫,眼前一片亮眼的金。你指着它北京去哪个医院治疗白癜风最好对我说:“阿娇,我为你做到了。你看,这是不是金屋?”    我当场落泪,原来你年幼无心而说出的那句话,是当真的。我问:“你为什么还会记得?”    你坚定说:“你是我刘彻,唯一爱上的女子,也是我最后的妃子。以后,也是大汉唯一的皇后。我只会宠你一人,也只会将你的话一句一句全放在心上。”        从此,金屋藏娇的故事流传下来。人人都羡慕那个住在金屋中的女子。    长乐宫,是历任皇后居住的寝宫。在你登上为王之后,你说:“皇后,从此长乐宫便是你的寝宫。”    可是,比起皇后的寝宫,我更愿意住在你为我建的金屋,所以,在我是皇后的那几年,长乐宫始终空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人都说我傻,我也不知道长乐宫有多么宏伟有多么华丽。我不在乎,如同我不在乎皇后之位,只在乎你一样。    我留在长门宫,只为,它是你为我建造的童话,我以为只要留在那里,童话便是一生一世。        你的姐姐平阳公主向来不把我放在眼里,于是她办了一场夜宴,也就在平阳公主的府里,你第一次遇见了卫子夫,我坐在你的身边。    当那个穿着彩衣的舞技轻歌曼舞的时候,你的灵魂,已经游走。    我知道,成婚这些年,我没有为你诞出一位皇子,连公主也没有,太医说,是我体质太虚,容易滑胎。    于是,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请奏让你再纳妃子,甚至,将我废除。    看到你看着卫子夫的眼神时,我心如刀绞,我咬紧下唇,随即松开:“皇上,纳她为妃吧。”    你怔怔的看着我,眼神却出卖了你:“为什么?”    我转头看向卫子夫,浅浅道:“她配。”    你一下子握住我的手腕,好像再一用力,就会将它折断一样:“陈阿娇,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朕?”    我不说话,只知道,我不能生育,难道你皇上也准备绝后不成?我本就无心做皇后,天下的人都说我陈阿娇只有一副美丽的空壳子,当皇后,根本不配,更何况还不能生育。不能生育的女人,连寻常百姓家的女子都是不如的。我并不想在我们都老了之后,你还为了守着你曾经与我的诺言而膝下无子,孤苦伶仃。    我淡漠:“当然爱,天下女子,谁不爱皇上?”    你甩手,含着怒气道:“好好,那朕就按皇后的心愿去做。”    歌姬散去之时,你迫不及待的问平阳公主刚才舞者的名字,平阳公主微微提起下颚,对着我挥舞胜利的旗帜。    那刻,我才明白,你我不是常人,可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我们背负的都太多,属于自己的却太少。    我很羡慕那个卫子夫,可以随着音律翩翩起舞,小的时候,母亲不允许我跳舞,她说:“跳舞的女子,都是狐狸,只会用身体惑住男人,那些下三滥的东西,你不要做。”    可是我真想对你说,我很爱跳舞,甚至比卫子夫跳的还要好,如果我不是陈阿娇,那我将会不顾一切礼节的,跳给你看。过了没多久,一场册封仪式,盛世空前的浩荡。    所有的人都不解,一向不纳妃子的你为何忽然改了主意,在这几日里忽然纳了卫子夫为妃,而且排场那么奢望无比,琉璃台上镀满了奇珍异宝,白银粉饰的亭榭,甚有比我册封为太子妃时还要贵气,而这些,统统成了卫子夫册封的装饰。    我站在一般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喉头犹如被什么哽住一般说不出一句话,夜宴群臣时,你好像鲜有这样的好兴致,酒饮了一杯又一杯,轮到我敬酒,你明显愣了一愣,才把酒盏饮尽,完毕,你轻轻说:“皇后开心了?”    我温婉一笑,心底一片苍凉:“恭祝皇上。”    这一月的月色,皎白如瓷,轻柔似水。    这一晚,你第一次没有在我的身边,你去了卫子夫的寝宫,宠幸了她。    很快,卫子夫成了你的新宠,长门宫,也鲜有你的身影。宫里的侍女,会三五成群的躲在一处,一轮嘲讽着,我这个皇后,还能撑多久。而那个叫卫子夫的女人,什么时候可以取而代之。    金屋,已经成了大家嘴里的冷宫。    所有的大臣又开始纷纷上奏,都说卫子夫低眉顺眼,心怀慈悲,宽容大度,又传她已经怀了你的龙胎。非常适合皇后之位。    那一日,我终于在长门宫再见到你,你问我:“皇后,你怎么想?”    我不答反问:“皇上,您还没有看过我跳舞吧,想不想看?”    你的脸色闪过惊愕,紧接着说:“好。”    白色衣裙,像一道寂寞的弧线。我在你的眼神中看到了恍惚,显然,你此时的心里想着的是另一个身影。    无人欣赏啊,所以连这个妖媚的舞,也变得寂寞起来。我停下脚步,缓缓道:“卫子夫若是皇后,必定母仪天下。”    我从来没见过你的脸色那么难看,你说:“阿娇,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不曾爱过我,你心中住着的,只有那个已经死去的刘荣。”    这是多么刻薄的话白癜风治疗费用高吗,我冷声:“皇上既然那么认为,妾身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于是,你挥袖离去,又剩我一个人。        大雪。    我站在长门宫的兰台上,看着积雪,越积越深。这日,卫子夫册封为后。    在这之前,卫子夫受到了巫蛊之术,足足在床榻上躺了半月之久。浩荡的军队在宫内搜捕,最终在长门宫,在我的衣橱里,搜到了扎了针的布娃娃。这时的我百口莫辩,你的脸,寒冷如冰,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出你已认定,这件事,是我所为。    卫子夫柔弱楚怜,你牵紧她的手,她说:“别怪皇后,妾身觉得这事另有蹊跷。”    你却将一道圣旨交与了身边的太监,太监接过,一字一句的念:“陈氏,大汉孝武陈皇后,心胸狭窄,不宜再母仪天下。特颁旨废后。”    我从太监手中接过圣旨,艰难说:“若你念,我就当真。”    你的身子蓦地一抖,其实,我在乎的,不是皇后之位,而是你,我只是怕,从此以后,我就是彻底失去你了。    可是最后,我还是失去了,只有刹那的犹豫,你转过头,背对着我,又将它重念了一遍,我看向卫子夫,她的嘴角微微扬起,眼里的笑意似要溢出来。    接下去,我的身子一日比一日消瘦,太医说:“娘娘,您的身子骨本就弱,再这样下去,恐怕……”    我摇摇手,并不放在心上。    直至有一次我昏倒在床边,听下人说,你那日急的想要亲自策马过来,可是卫子夫却告知你,太子染上了风寒,奄奄一息。你收住脚步,最终回宫,守护在了太子的身边。    有奴婢说,那一日,卫子夫忽然要她们打来凉水到长乐宫,之后亲眼看到卫子夫将孩子没进了水里。原来她无时不刻,不在提防着她的幸福,就怕再被打回原形。    从始至终,卫子夫要的,就不是爱情。    如果当初我要的,只是皇后宝座,那么或许,我也不会那么快的,就失去你。        再后来,我已经病的无力下床,只剩下一些仆人天天按着太医的方为我煎药,再喂我喝药。此时,再想起些年前的时候,我竟然不自觉地落下泪。现在怕是我再低声求你,你也不会再要亲手喂我了吧。    迷离间,我好像被众人围观,而母亲,则是揪住你的衣襟,不断地嘶吼,你却没有动怒,只让人将你扶下去,好生安慰。    又有声音说,好像是卫子夫:“皇上,别难过了。姐姐福薄。”    你好像在斥责她,将她推倒在了一边:“滚开!都滚下去。”    很多人被这样的你吓坏,纷纷退出门去,长门宫,终于又只剩下你我二人。    你好像在哭,声音是那么的轻:“阿娇。在这深宫之中,我一直知道只有你一人将我当夫君看,而不是皇上。而你也为了我,放弃了那么多,甚至做出了那么决然的决定。阿娇……你从小就那么高傲,仿若碰触不到。而卫子夫,和你是那么像,就像一个会低眉顺眼,会顺从的你。我一直将她看做是另一个你,若一开始,你像她一样将我锁在你的身边,我就不会从平阳府接卫子夫入宫。你跳舞的样子是那么迷人,我知道你的母亲不让你跳舞,是因为觉得舞女低劣,而你,却还是在我的眼前,跳了一支绝世之舞,阿娇,我至今都记得那晚你白裙曳地的样子。也因为从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就痛了,我终于明白你从始至终要的是什么,阿娇,若有来世,我们重新相遇。阿娇,你听见了吗?阿娇……”    直至合上棺木,你还是像个孩子一样伏在我的身边,嘴里不断地含着我的名字,阿娇,阿娇。    花香鸟语,蝴蝶陨落。这一日,是初春。    听说,你颓废了很久,再醒过来的时候,你下令点火烧了长门宫,曾经,金碧辉煌的柱子,大殿,珠帘,一夕间化为废墟。    我知道,你是真的爱过我,而我用生命,让你的回忆里,永远记得一个叫陈阿娇的女子。我想,这或许是我做的,最自私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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