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寄十年之前

 跟刘菲儿相比我是个穷小子，比刀巴略强一些而已。尽管很穷，但在对女人好方面，我跟刀巴有着共同的善良。
       2004年的情人节，学校还没开学，我从家里提前来到学校，而她家就在郑州，我一直谋划着想跟她过一个别致的情人节。
       情人节的晚上，我带着刘菲儿来到校园，把埋在雪堆里的烟火点着，如同旁边堆好的雪人一样牵手仰望。放完烟火我们继续牵手逛街，买了一束玫瑰耗掉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看着她开心的微笑时候，我满脸的幸福和满心的忐忑——我真的不知道我接下来一个月该怎样生活。晚上送她回家后，为了省钱，我踩着冰渣从二七走到了学校，五站路，我滑倒了九次，脸上身上多处淤青。当时宿舍还没开有门，我借着落水管爬到了二楼翻了进去。当时离开学还有七天，我仅剩下四块钱。
　　为了生存，我翻遍了宿舍所有的角落，包括同室宿舍弟兄们的衣服口袋，总计收集到现金十九块。

       捏着那十九块，我彷徨了。日均不到三块钱，这冬寒之日，简直是要命。谈恋爱真不是件快乐的事儿，要么伤情，要么伤钱。我捏着那有限的几张钱踌躇着，方便面是吃不起了，只能买些其他更耐吃的东西了。

       后来重新翻出宿舍，在附近超市买了二斤大米，二斤散装咸菜，剩下的全部买馒头，并且找了很多废弃木头，点着了，用茶缸煮米粥。在我决定这样抗争下去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没有钱去约会了。
　　
       找借口藏了两天之后，刘菲儿生气了，说我不爱她，我若再不出现就有分手的危险。实在没折，我没理由张口跟家里要钱，还做不到像刀巴那样没皮没脸。实在没辙，将我们专业所有男生宿舍门用卡片捅开，挨个去搜口袋。我不知道算不算是偷，凡是我找到钱了，都在口袋里留个条，写上，李小蒙借你现金XX元。这些钱在开学后一个月，我就又还给人家了。
当时共找到30多元，具体记不起来了。揣着这些钱，继续走十几里雪路和她约会。途径一个市场的门口时，看到一个人在卖烤玉米，五香的烤玉米，买下一个，想要狠狠的啃上一口的时候，又强忍了下来，用食品袋装好，裹紧，揣在怀里。跟刘菲儿见了面后，她高兴的抱了我一下。在此之前，我们的关系仅限于牵手。然后她递烤玉米让我吃，我吞一下口水，故作大度的说，我刚吃了一个，你吃吧。

        我不知道别的人啃两天馒头咸菜后对烤玉米有什么样的想法，我是强忍着自己不去看的。她吃了一小半，不想吃了，于是我要了过来，借口是浪费很可惜，而我确实抑制不住自己的食欲。她看我不介意她——其实我是饿的——紧紧的抱着我，亲我。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吻——在充满窘迫的情况下，啃了半个烤玉米换来的。

　　直到现在我还对自己如何度过那七天记忆犹新——煮的半生不熟的米粥、吃咸菜吃的满脸的毒泡、空旷寒冷的宿舍以及无边无际的孤独。

       多年以后，我再次跟我的初恋女友坐咖啡厅里见面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他妈的当初就是个SB！她的回答是，我比你更SB，因为我放弃了一个爱我的SB。

       对于初恋，我唯一遗憾的是我们一直保持着纯洁的男女关系，这一点我始终没跟刀巴等人说起过，否则我会被他们狠狠的耻笑一番。

管理员，这个是不是应该置顶，呵呵

 后来天暖了，我们却分手了，我也再没机会碰过她。分手的理由是她跟朋友出去唱歌，喝多了，被一个追她很久的男人占有了。她觉得无颜对我，也不想自己的身体再被别的男人接近，于是就从了那个男人。
       这真他妈的狗血，手法竟然跟刀巴如出一辙！他们一定师出同门！

       当时我很介意，于是放手，后来觉得可笑，想回头已为时晚矣，再今天看来，我觉得当时自己的想法很可笑，竟然会如此介意一个女人的身体问题。
       当然，她也会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的，被一个男人强占了身体之后就从了那个男人，这是多么荒谬的一个理由，当然，这在后来也得到了证实。
　　
       于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女人就这样淡出了我的生活。从她那儿我得到了三个真理：其一，想占有女人的心，首先要占有女人的身；其二，对女人好是没用的，而对自己残忍是愚蠢的；其三，右手五指张开，将每根手指与手掌的夹角成一百五十度角的时候所形成的形状是33C。
       初恋给我的教训是：不轻信任何女人，更不要为了女人虐待自己。

我的创业之路是跟着刀巴开始的，前面说了，这家伙比我们高一个年级，因为七门挂科不得不转系重修，当初一直以为这厮来中文系的原因是念及兄弟之情，后来毕业了他才告诉我真相——中文系妞多。其实关于中文系妞多的传闻一定不是中文专业的人说的，因为内行人都知道，量大不一定等于质优，它跟艺术系完全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专业，这个区别等同于郑大与财院之间的差距。当年读书的时候，色狼刀巴做了首现代诗，估计至今还在郑大流传，内容如下：郑州大学，美女如云，丑女如星，遥望郑大天空，那是万里无云、星光灿烂啊！

       扯远了，其实说上面的那段话的重心不是说郑大的美女，而是为了突出他曾经比我们搞一个年级，比我们早来郑州一年，对这里的大街小巷比我们更清楚一些，比如在选择哪个行当去练摊上，他比我要擅长的多。

       我之所以对刀巴膜拜，不仅限于他的泡妞技术，而且还在于他的目光长远。比如我们争论是在附近的都市村庄还是在二七广场练摊的时候，他右手凌空猛劈了下去，作出了一个豪迈而又坚决的决定：去二七！他这动作干净利索的像索马里海盗，丝毫没有征求其他内阁成员的意思。对此我颇有异议，撇下我这个大股东的颜面不说，单是从学校到二七的那点距离就是个问题，即便走捷径也得十来站路，虽然有电动车，但驮着两个爷们外加东西，这恐怕是有去无回。

       对此，刀巴的态度比刚才凌空劈的那一下还坚决，除非去二七，否则这生意没法做，而我更心疼那辆电驴，它还是一辆带脚蹬子的简易版的电驴，估计是跟高铁一个厂里出产的，看上去质量极差，而且还很小，我生怕一屁股坐上去给压扁了，如果我们两个骑上它，能将这辆车给遮盖的严严实实，外人肯定看不见我们的屁股下面所为何物，百分之八十的人会认为我们驾驶着不明飞行物，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肯定在大喊：快看，骑扫把的伏地魔！

       后来我在自己心疼和刀巴肉疼之间徘徊了许久，最后做出的决定是让刀巴肉疼，于是我一把把刀巴抡在床上，掐着他的脖子说：孙子！到底是去哪？
       我很不喜欢国际关系上的那些外交辞令，特别是中国的，任何时候都是密切关注、严正抗议、郑重声明之类，倘若有我把刀巴抡床上那么果断干脆，别说钓鱼岛了，就是日本妞也早掳到国内了。

我一直以为刀巴是天生汉奸，因为每次我们起冲突的时候，只要我把他抡到床上，一切问题就不再是问题，很快能统一到我的观点上来，但这一次，刀巴没有妥协，而是继续瞪大了眼睛极力挣扎着，嘴里断断续续的嘟哝着几个字：二……七……二七……妞多！

       “怎么不早说，否则就不会受这皮肉之苦”，我迅速拎起刀巴和贩卖的假冒伪劣产品装上车，然后载着他飞一般的驶向二七广场，一路上幻想着一双双美腿从眼前走过的美好时光。

       之所以夸刀巴目光长远，不仅是因为刀巴正确的选择了摆摊儿的地点，还主张把东西铺在地上，而我们两个就装老实人蹲在摊儿后，这样的好处是，如果女孩弯着腰挑东西，我们就能将她胸前的风景一览无余，而如果她蹲着挑东西，就更有机会将隐私部位一览无余。

       当刀巴把这个秘密告诉我的时候，我差点将他惊为天人，如果不是人多我一定会跪在地上对他膜拜一番。在我的心目中，刀巴没去日本发展真是明珠暗投万分可惜，否则的话日本AV界一定会有一颗新星冉冉升起。

       我一直夸刀巴是因为他比倭瓜大方的多，倭瓜通常只是借钱给我，而刀巴爽快起来的时候连女人都借，比如练摊儿的第一天晚上，为了庆祝开业大吉，刀巴约了王萌萌去捧场。为了表示对情郎的支持，王萌萌很是认真的梳洗打扮了一番，专门换上了跟刀巴约会才穿的吊带短裙。当王萌萌俏生生的站在我们摊位前的时候，我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狠狠的吞了口唾沫，然后郑重的拍了拍刀巴的肩膀说道：够哥们！今天晚上的泡面啤酒我请了！另外，这两双丝袜算我送嫂子的！

 其实我们的第一次创业还算不错，练了两个月的摊儿之后人均获利一千二。要说这得归功于倭瓜，因为当时我们在宿舍兴高采烈的讨论搞什么行当的时候，倭瓜出了一个极其高明的主意，卖丝袜。原因有三，一是成本低利润高，到小商品城去批发成本不过两块钱，转手就能卖七八块，百分之三四百的利润；二是不会留货底儿，我们都有女朋友，如果卖不完还可以转手送给女朋友，显得我们很有爱；三是女人们看到俩大老爷们蹲那儿卖丝袜，一定会来探个究竟——这俩人竟然变态到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卖丝袜的境地，如果不借买丝袜之际一睹这俩货的英姿风采真是可惜了这样的西洋镜。

        倭瓜给我们出主意的报酬是等他找了女朋友之后送他两双丝袜，可这家伙眼光里透着贼亮，我们的货一进到手，倭瓜当场拿了两双上好的丝袜收了起来，刀巴摇着头感叹到，这娃该有多寂寞啊。

       我一直觉得像刀巴那样去偷窥人家女孩子是件不道德的事情，万一被抓住就可能被以流氓罪判刑。但刀巴毫不在意，而且为了让我跟他同流合污，趁个没有顾客的时机向我宣传马克思的《资本论》，因为里面有这样一段话：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目著被绞死的危险。我们的成本是两块，卖的八块，净利润六块，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别说被判刑了，绞死都值！

 如果历史能够重来一次，我绝不会选这个行当，可问题是历史不会给任何人如果，因为的那次创业得不偿失的，即便赚了钱，但我们都为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损失有三：一是那个地方确实妞多，但跟郑大一样，量多不一定质优，后来我们发了财去泡夜店才发现一个真理：假如夜店里的妞是奔驰，而二七广场的妞只能算是QQ。二是在此期间刘菲儿失了身，她的失身标志着我的失恋。三是王萌萌多了两双丝袜。
  
       关于刘菲儿，我一直不敢直面她的那段过去，我总觉得自己该为她的遭遇承担一些责任，如果我不出去练摊，如果我好好照顾她，可能她就不会独自一人去网吧打游戏，不会网恋，更不会被人巧取豪夺了。

       刀巴说，我不该找刘菲儿，因为她太漂亮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你日防夜防都不一定能防的住，怎么还敢出去练摊儿，说起来还是学文的，先人早在《水浒传》和《金瓶梅》里告诉过你这样的故事了，潘金莲来了，西门庆还能远么？
就在刀巴劝了我之后的第三天的半夜，他红着眼睛来找我喝酒，三杯二锅头下肚后告诉我一事儿，他跟王萌萌出去开房的时候，不经意间在王萌萌的包里发现了四双一模一样的丝袜。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别说四双丝袜的，就是四十双也正常啊，你作为一个大老爷们还七双袜子呢，赤橙黄绿青蓝紫，每天换一个色儿，忘记今天星期几了提起裤腿看看颜色就清楚了。
       可是……可那是四双一模一样的丝袜，你明白我意思吗？
       女人的丝袜不都那样嘛。
       都那样？
       是的，都那样。
       我们宁愿相信所有的丝袜都是一样的，可我们的心里都清楚，那个牌子的丝袜是我们图便宜淘来的尾货，市面上已经不可能找到同一批的丝袜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是夜，两个醉酒的男人在一个无名湖边嘶嚎着关于他们青春的歌曲，眼泪流进嘴里，又和着酒一齐咽下去，味道异常苦涩。

我本以为我会有个难兄难弟，走在失恋这条路上好歹有个照应。可让我出乎意料的是，大醉一场之后的刀巴，竟然继续喜笑颜开的跟王萌萌交往。

       没想到这厮竟然如此不仗义，于是我去劝他：“刀巴，你说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堂堂一丈八男儿，连一个34D都舍不掉，你还能成什么大事儿？”
       “是一对”。
       “嗯？”
       “明明是一对儿嘛。”
       “shit！不，操你大爷！”
       “请便。”
       “你你你……你说你图什么啊，天下何处无大胸，为什么非要憋死在那一对儿里？”
       “因为我爱她”。
       “爱？”我比听到刀巴说要戒色还吃惊。
       “世上本没有爱，做的多了，也便有了爱”。
        ……

       我替自己感到悲哀，因为色狼刀巴都有爱，可我呢？一场相恋，到最后却两手空空，无疾而终，甚至连一句对不起都是通过别人之口转达给我的，我的爱从何谈起？

       有时候我特别佩服刀巴的能忍，比如在王萌萌的事儿上，他坚定的选择了缄口不语，仿佛这事儿从未发生过一样，得空就跟王萌萌恩爱有加相濡以沫，其豁达的心胸跟被袭击了驻南斯拉夫大使馆后的中国一样。

       当我把这番话说给刀巴的时候，他猛吸一口烟，直到烧着了过滤嘴才松开，然后抬头看看天，眼神仿佛穿越了时空，过了许久，他说：想我泱泱中华，曾经先后被多个国家疯狂蹂躏过，可至今还坚强的屹立在世界东方，凭什么王萌萌收了两双丝袜我就放弃她？
      
       也许，爱情真的像袜子，即使破了，缝缝补补还能对付着穿。
       但是，丝袜除外，一旦破了，就再也封不住了。

 倭瓜一直在问我是不是必须得离开郑州，在这里十年了，买了房，安了家，事业还小有成就，这个时候撤了是不是很可惜？
       我点根烟。烟雾缭绕之中，我眯着眼看了他一下，其实我很想说，我不想走，我非常想留下，如果可以，我宁愿像当年刀巴发现了王萌萌包里多出的两双丝袜一样隐忍下去，可谁他妈的愿意给我这样的机会？我不是一个很坚强的人，打拼在这个城市里如同被绑在断头台上千刀万剐一般，身上心上的肉被一刀一刀的削下去，这条命早被折腾的半死不活的了，如果想安逸的活下去，只有尽快逃离这里，否则命不久矣。

       我的上一任女朋友就是压垮了我心理防线的那根稻草。
       一周前，我的女朋友专门打电话告诉我了一句话：我觉得中国共产主义的实现需要消除外部的危机因素本着这样一个伟大的目标和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所以决定亲自赴美国一趟然后用肉体去征服那些美帝的男人们减少和软化一个对手从而实现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贡献全部力量的决心我走了你别伤心好生照顾自己往后想泡谁泡谁想跟谁上床就跟谁上床少生孩子多种树快速实现小康路。她的这一番没有任何停顿的话让我听的很是费解，用了七十二个小时才理清其中的几个意思。等我幡然醒悟的时候，她已经投身到美利坚联合众国的某个男人的怀抱了，我很想表达一下内心的难过，可是，悲哀的是，我内心并没有太多的忧伤，这让我感到很恐慌，这种恐慌比我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女友还可怕，因为，一个人失去了悲哀的功能才是最大的悲哀。

       最终祭奠这段感情的方式是，我迅速在夜店里把了一个姑娘，长相记不住了，只觉得手感不错。当我把她领到酒店准备蹂躏的时候，结果那姑娘一扫先前文文弱弱的样子，发了狂一般把我摁在了床上，然后……然后我成了她蹂躏的对象，她像一个女王一般要征服我，一边征服还一边喊着：王小贱，不让我抄作业，老娘出轨给你看！她的喊声让我顿时酒醒，揉了揉醉眼看了看眼前的姑娘，难道现在的孩子营养好到这个程度了都？

 事毕，我坐在窗台上，望着外面灯火阑珊的城市，熟悉而陌生，其中有一个时刻，我特别想打开窗户从二十六楼纵身跃下，遗憾的是，那家酒店的窗户只能打开一条缝，最多勉强伸出去一直胳膊，我纵身一跃的想法无疾而终，对前任离去的痛苦也同样无疾而终。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我脸上的时候，我被一阵哗哗啦啦的声音吵醒了，挪了挪被窗台上的石板冰的发僵的臀部，我扭头看了看在卫生间洗澡的女人。妈的，这家酒店的设计师真淫荡，把卫生间设计成透明玻璃的，里面的景致看的清清楚楚的。我再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好一幅美女出浴图，这样以来，我就安心的多了，这幅图让我十足十的确信自己没有惹上嫖宿幼女罪，但让我仍是不解的，不让抄作业竟然也能成为出轨的理由。

       “看够了么？”女孩儿大大方方的裸着身体走出浴室，眼神犀利的能将我点着了，我赶忙低下了头，仿佛从浴室里走出来人不是她而是我自己，羞于见人，脸红如布。

       就在我羞赧的那一瞬间，姑娘如变魔术一般，眨眼就穿上了件衣服，然后随便扎了一下头发，从床头拎起自己的包，转身向房门走去，动作利索的如同一个爽了之后的嫖客。

       “那个……”
       “我们是陌生人，不要问任何问题”。
        妈的，我一直以为上过床的男人是最无情的，怎么上过床的女人更无情。关于此事，刀巴曾给我批讲了一番：因为那个被上了的人是你，而非你上别人，你们扮演的角色不同。
        Shit，或者，操你大爷。
       “那个……我想问，不让抄作业也能成为出轨的理由吗？”
       “想知道吗？”
       “想啊。”
       “一个连作业都不让你抄的男人，他会喜欢你吗？”
       “不会啊……不……男人喜欢我干嘛。”
       “操你大爷！这智商也出来泡妞？换个说法，一个连作业都不让你抄的女人，她会喜欢你吗？”
       “不会啊。”
       “那她被逼无奈跟你结婚了会对你忠贞吗？”
       “这个……”

       我尚在辨析抄作业跟忠贞的关系时，对方已经摔门而去，高跟鞋踩在走廊上，声音渐行渐远。我转过头，隔着窗户向楼下望去，想寻找她的身影，可看了许久，也未能发现她是人流中的哪一个，走向了何方。
       人头如蚁，车流如梭，把这个城市挤的满满的，没有一块儿是我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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