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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eu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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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错 sqss4tok

楼主#
更多 发布于:2016-06-06 03:09

她觉得自己醒着,可眼前的馄饨偏偏告诉她,她最多算是半梦半醒。    

  面前有一扇窗,棕漆回文雕花木窗,半掩着,在一阵香风里颤颤巍巍的摇摆。仔细一闻,那阵香风却是脂粉头油香气,甜腻腻的,腻在人的心里,不上不下的。隐隐绰绰,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却是颜值颇高的俊男美女,显现在了那架七彩屏风前,那男子大概二十出头额头发黑有白斑会不会传染给他人,却是唱小生的伶人打扮。那女孩子却显得饱经沧桑,身穿一件紫色织金旗袍,头发高高盘起,却是公馆贵妇打扮。二人你侬我侬,呢喃着情话,却都是悲凉不已的小嗓子。    

  “只有在你这里,我才活的像是个人!在公馆里,我不人不鬼,守着一副枯骨!”    

  “我给不了你金的银的玉的,能给你的只有一颗心!”    

  “我要的就是你的那颗心。我还给你的,也是一颗心,自然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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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然间,一副枯骨张牙舞爪的逼近,周遭鬼哭神嚎。那男子一挥戏服的长袖,随即雾气缭绕,瞬间便遮掩了眼前簌簌抖动的一切。    

  她睁开眼,心里欲罢不能,却也无可奈何。    

  这个怪梦缠绕了她十几年,从她记事的时候就缠着她,却总是隐隐绰绰。    

  她怔怔的躺了片刻,用纤细的手指撩开了头顶那面金丝绒窗帘,手腕上的那只竹叶青镯子坠了下来,沉甸甸的,令她的手腕有些许的疲乏。    

  窗外,一抹犹若墨汁浸染的斑驳浊云里,月亮吃力的爬了上来,颤颤巍巍的,好似怀胎十月,挺着大肚子,步伐笨重。    

  月亮定是觉得憋屈了,索性爬到浊云顶端透一透气,谁知,高处不胜寒,那秋夜里的霜露沁入骨髓,令她浑身寒碜的苍白,毫无血色。孤芳自赏的溜达了一小会儿,月亮终是敌不过那股邪恶的寒凉,一溜烟的功夫,就又被那团乌压压的浊云深掩住了。    

  偌大的顾公馆里,上上下下几乎都已经睡熟了。鼾声,呢喃声,咒骂声,咬牙切齿声,时断时续的传来,惹得已经睡意全无的顾细烟心里愈发的烦闷。    

  她本想在睡梦里静一静,可身处世俗红尘,哪里能躲清净?就好似那些睡熟了的人,死的样品,梦里不照旧呢喃着世俗纷纷琐事,喜,怒,哀,乐。细烟不由得叹息一声,随即起身,拧亮吊灯,穿着如雪的纺绸睡衣来至窗前。    

  她推开了窗户,只开了一条缝隙,任由那股贼头贼脑的凉风涌进,摩挲着她腮边的几丝青丝。酥酥麻麻的,稍带寒凉。她觉得不过瘾,索性大推开窗户,任由那股邪风吹乱了她的短发,她好似变成了一个女鬼。    

  二十年的憋屈日子,她早已是公馆众人眼里的三更鬼影,只不过,她是一个会喘气的,要吃饭穿衣的,要进学堂念书的,要胭脂水粉打扮的……鬼。    

  衣架上的那件蓝布盘扣褂被吹到了红木地白癜风能治好了吗板上。她顺手捡起那件旧衣,用手摩挲着上面的一块儿铜钱大小的油渍。掌心里好似浮扫着一块儿牛皮。都怪顾寒鸦,死蹄子,晚饭时,故意把一块儿鳕鱼片落到了她的盘扣褂上。那时候,偏偏寒鸦的神色里还满是嘲讽,和大太太眉来眼去的,传递着胜利的暗号,愈发令细烟的心里添了堵。她好不容易挨完了一碗饭,便早早的离席了。她走就走了,没有人会抬起眼皮看她一眼。二十年的时间,公馆的上上下下,亲的疏的,长的少的,有谁会真正的看她在眼里?她早就习惯了,自打出娘胎开始,就憋着,忍着,委屈烂到了胃肠里,被细菌分食降解掉。她不过便是一个会喘气的,要吃饭穿衣的,要进学堂念书的,要胭脂水粉打扮的鬼罢了。    

  瞌睡终究再次袭了上来,实在受不了那千斤重的眼皮,细烟掩上窗户,准备睡觉。走到那架空荡荡的西洋钢管床前,好似晕了,一头栽倒,那床上下弹了几下,随即便开始摇摇晃晃的,帘幔垂着的白流苏也跟着荡荡悠悠的。从那忽宽忽窄的毛絮缝隙里,她依稀瞥见了屋顶的西洋吊灯,视线稍微移开几寸,便瞥见了屋顶的那几点蚊子血,暗红色的一点点,狰狞,刺目。    

  她突发奇想,总觉得那点点的暗红色像是处女血,算是一份纪念,纪念那几只蚊子的守身如玉,终身未嫁。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凄凉一笑,随即拧灭了吊灯。屋里黑压压的,好似藏着蚊子的怨魂,正凄苦的愤恨着,诅咒着。细烟的脑子里一团糟,翻来覆去,休想安稳的睡去。她自然又想到了她的身世,二十岁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情窦初开,却偏偏生在这顾公馆里,虽是锦衣玉食,可身边没个知疼知热的人,婚姻大事哪里有人做主?    

  哼!大小姐顾寒鸦尚未婚嫁,哪里能轮得到她这个庶出的可怜人?怪只怪寒鸦自己不争气,一连相亲了六次,却都不得善终。想到这里,细烟不由得冷笑出了声,那诡异的笑声在私密摇篮里颤颤巍巍,是一个可怜的鬼发出的,令屋门外偷听的陈妈头皮发麻,双手微颤。    

  陈妈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大太太的房里,对正在鸳鸯镜前摩挲着一头卷发的大太太说道:“二小姐在诡异的笑,阴森森的,不知道在里面搞些什么鬼!”    

  大太太鼻子里喷出一股冷气,倔强的昂着脸,目光阴冷如霜,冷笑了一声,再一声,又是一声,随即恶毒的说道:“女孩子大了,难保没有心事!哼!她和她那个妈一样,想男人想疯了!真是顾家的奇耻大辱!我要是老爷,早把她轰出去了!”    

  陈妈凑前一步,拿起一把桃木梳子,替大太太梳理着那头卷发,试探着问道:“当年,二太太究竟是为了什么?”    

  大太太长舒一口气,压低声音道:“那个贱人竟勾搭了一个唱小生的戏子!俩人在城外租了房子,鬼混了半年多!后来呀,有人告密,老爷带着男仆们赶到了那里,把那个戏子一顿乱打!谁承想,那个贱人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大言不惭,骂老爷是一副枯骨,压根不懂爱情!”说到这里,大太太不由得咳嗽了几声,是被嗓子眼里逼上来的唾沫呛得,缓了缓,继续嘀咕道:“老爷恼羞成怒,把那个戏子药哑了嗓子,然后赤条条的绑在戏园子的廊柱上,用锥子扎着他的下身,让千人唾骂。最后,往他的身上涂上猪油,让一群恶狗把他撕烂了!”    

  陈妈倒吸一口冷气,眼前好似有人影一晃儿,空气里聚上来了一股阴冷,寒彻入骨,她眼睛滴溜溜一转,试探着问道:“那二太太呢?我来了公馆这么些年,听说二太太冤魂不散?”    

  大太太一把夺过那桃木梳子,指甲狠命搓弄着梳齿,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她眼珠子似要冲出眼眶,咒骂道:“你放屁!那个贱人得了疯病,最后投河自尽了!什么冤魂不散?是哪个丫头婆子胡言乱语?你告诉我,我让人把野老鼠送进她们的胸脯里,撕烂她们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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