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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eu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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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深的水里 r2zp1b4s

楼主#
更多 发布于:2016-06-18 16:21

一亩绿,半亩禾;两段清风,半枚蛙声,乡间是如此。可恰恰,总是有些别味……    

  趁着一抹深色的绿,闲散于乡间。原本我想着的应该是跟从前差不了多少,应还是柴门半掩,小燕回往,花落木墩前,可以轻轻地拈一缕温暖,藏匿衣袖间,但无奈终是时光太瘦、指间过宽,那映入我眼眸的是一半倒塌,一半斜,一半空楼,一半青苔满墙。对着枯尽颜色的小屋,片语未有,只觉得心里突涌着数不完的思绪,这,是不是就叫“朱颜去”?    

  远处流水声声,却是不知此时,还乡人已是对楼失声;干瘪瘪的灯笼,跌了一只,而另一只就像那风烛残年的老人,我只能够合掌祈祷着,风会越来越小,小到那个孤独的灯笼不会跌落在没有人烟的土里……    

  婉光回转,蹒跚的旧影在斜阳的拉扯下显得老长老长,刚回神的我,知道那便是伯婆,小小的个子,比田里禾苗还多的皱纹,年老的她瞧出了我的心事,带着我朝别处走去。我乔装成童年时候的样子,跟在她旧紫色花纹的衣服后面,听着一位老者的孤独!    

  一声的拐杖敲地和着一声唉声,没有停息。她说道:“如今,老屋又死了一间,不知道下一个季节,是否会是自己的那一间呢?”我思考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不是也不是,说是又更不是,只能够听着,就这么静默的听着。“你知道吗?越来越少的村人们为了感谢他们发现了盐年轻人会回家了,恐怕他们自己早就已经忘记:在一个遥远的村庄中,有个老人和老屋了吧!”    

  其实我也很是害怕,害怕有一天我只能看见一个半身不遂的老人,一瘸一拐靠在葱葱郁郁的土丘边,歇脚。而我却不知道,那年他那服农药的亲人,葬在那条沟里……    

  邂逅过后,我踩着软绵绵的土,在湿漉漉的石阶上、锈迹满是的水井旁寻到了旧友——一颗枇杷树。还记得:枇杷熟时,群孩欢笑,草鞋散落,赤脚撑上,只言枝端,有大有小,不理昏阳近,不睬炊烟唤,倒把黄核吐叶间、嫩肉鲜汁流肚中。可惜,那时仅是那时,如今枇杷金黄满挂枝头,却是无人顾及无人摘;再弯腰,昨夜风雨后,不知又多少熟枇杷,腐烂在了这棵寂寞枇杷树的跟前,那泪那雨怕是数不清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钟连盛认为了吧!就连那树下都冷清得只能默数几只苍蝇,高空上的枇杷孤独得只能等下一个雨夜,同伙伴一起,埋进别人找不到的缝隙里……    

  “如今有谁堪摘?”怕也就是这般光景吧!那小河岸上的野蔷薇,开得是那么的像不食人间烟火,攀上了旁边一棵葱绿的树,一圈一圈的往上爬;我看着此景,不自觉地嘲笑起那盛开的野蔷薇,如果是以前,你那粉红粉红的妆衣,早就被我们一群孩子、一群年轻人一摘而光咯!那还轮得到你献媚五月呢?    

  细细流动的泉水融入狂奔的河里,我蹲在桥的一头,树起全身的敏感细胞,嗅那河中的泥土味、山石味、树根味、禾田味以及那零稀的落花味……    

  画眉语深深,风不语,果不言,清欢怎寻?向外望去,只见远处几许菜地,落满了陌生的草,那曾经的菜呢?怕也跟着某一家人的离开而离开了吧!    

  那摇晃的担子,快要倒的小老人,正向田间的最深处走去。我想,我很想,跑过去说她:这重物得多重啊,叫你儿子来挑吧!但是我又怕,怕那位精神烁烁的老人会跟我说:我儿子已经多年没回来过了;这快要断裂的破担子,后继无人咯;还有这小块的田地,以后也将是草的小天堂了,又或者可能会是我的坟头呢!胆怯的我,没敢去说,只能望着这老人,左晃一下、右晃一下地走向自己耕了一生的田,走向自己的归属……    

  渐步去入小禾间,欲语却难言。看着层层水撑起的柔柔秧苗女子,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要向她道歉呢?因为这一年我又失约了,没能如约亲手把她送往田里,盖上黑土;还有我那去时种下的花,我也是有愧的。因而,我踏在小路上的时候,邻居家的狗追着我并向我大声吠喊,等到走到远一点的地方,我才明白,不是因为我失约,而是那狗狗怕是只认得这乡间的几个老人吧!因为年轻人都不怎么回来了呢!    

这是因为企业在建设网站时忽略了企业网站的实用性  走着,走着,一位老人气喘喘地追了上来,拦住了我的去路,欣喜又有点怨气的拉着我回去刚刚有狗的家中,“你也真是的,回来也不来看你家叔婆我,真是的!”紧接着,一脸笑容的去端杯、泡茶了。那幸福在微微扬起的嘴角,如水中涟漪,清澈美丽。坐在椅子上,我没有,也不想走开,因为这家里就叔婆一个人,叔公去世了,叔婆只能在夜里数稻谷或玉米,只能在最冷的夜里努力去听那听不懂的蛐蛐在唱啥,只能孤单的走在田埂上等菜花都回归成一粒种子……    

  牛棚上,没有一声“哞”的回转,只有旁边那一片单薄的白衣在风里挣扎,无人照料的香蕉林,竟是如此的虚弱甚至是如此的接近死亡。不敢想象,再过一段时间,是不是只剩下几根漆黑的枯柱?时间的印记,是如此的惊目、触心,就像吾于溪中握满一掌的沙,也仍是抵不住流水的过往……    

  淡紫色的豌豆花,慵懒的在篱笆上虚度时光;远处一位端着旧脸盆的老人,把种子都抛在田里;油桐落下白瓦几片,我拾起其中的一片,把夕阳和填上的半阕诗词,都扔在最深的那处水里……
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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