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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这样走过wdg1l0yv

楼主#
更多 发布于:2016-07-02 22:44

我天生就是个不被人喜欢的孩子,除了我的父母,我的养父母。我不是他们亲生,但他们却待我如亲生,然而迟钝如我,直至他们将死,我却也没能偿还他们的一世恩情。    我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我一生下来就被他们遗弃了,我小小的眼睛尚未完全睁开,就被他们扔在医院的花坛边。世界尚且不知道是怎样的,他们的面孔长得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可是,他们悄悄走了,丢下我。    我静静地躺在医院的花坛边,偶尔会细细地哭上几句,偶尔会睁开眼睛来,看看天。渐渐地,我看见一拨又一拨的人群在向我聚拢,他们的眼神写满同情,他们每一个人都会怀着好奇心走过来,然后再摇着头离去。可是无知的我,远不能体会世间的繁复与无奈。最后,我遇见他,我的养父,我才离开了冰冷的地面,感受到人的怀抱中流动的温暖。    上天视我亦如弃儿。从小,病痛就伴随着我,发烧感冒是专科治疗白斑医院家常便饭,偶尔几次连续烧到四十几度,本以为这几次我要随鬼使神差们去了,可母亲硬是抓着我的手,生生地又将我扯了回来,我看见母亲因彻夜未眠焦灼的双眼,心中却是不解,我尚年幼,只知道针管扎在手上会疼,却不知道人的心也会疼,就在我无辜看着母亲的片刻,母亲用她温如暖阳的双手,抚摸着我细如竹条的手指,哭了。    年少时的我贪玩,对学习也不认真,大字不识几个的父母也未对我强加管制,由着我随着性子疯玩疯闹,最后,我跟村庄里大多数孩子一样,念完初中,光荣毕业。    父母待我如同亲生,我却不懂得回馈他们。我有一个大我十几岁的哥哥,是我养父母的亲生儿子。就在我毕业后没多久,哥哥带回了一个漂亮的姐姐,我看见哥哥看姐姐时的眼神像流水,有波光鳞鳞般的微光在闪动,姐姐面色绯红,但是幸福甜蜜,这样的情景突然让我十分羡慕,我的心里有了异样的蠢蠢欲动。    我开始缠着父母,吵着要和哥哥一同出去打工。因为,夜夜梦境中,那个身穿白衣的俊美王子,似乎就在哥哥打工的地方,等着我。    村里像我这般大的孩子,有些确实是出去了,所以,父母对我这种并不过份的要求,当然觉得顺理成章,而且还夸赞着说我长大了,懂事了。哥哥也没有异议,只有漂亮姐姐,似乎有些情不顺心不愿。    不过,我仍是兴高采烈地跟着哥哥,还有漂亮姐姐,一起出发,奔向了我未知的远方。临行前,母亲不停嘱咐着哥哥,让哥哥一定要好好照顾我,千万别让我在外面受委屈等等。    可我的心早已不知飞向了何处,母亲临别对我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见,我像只飞出了牢笼的小鸟,对蓝天白云的怀抱是如此向往。    哥哥对姐姐关怀备至,却明显忽略了我,姐姐对我一路无语,我也并不在乎,偶尔哥哥会与我闲聊几句,我却心不在焉,我的心里,几乎都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盼。    列车很快驶进了终点站,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哥哥姐姐一起走下列车,向出站口走去。    当城市的第一抹阳光向我倾斜,我感受到了都市繁华带给我的喜悦,我半睁着迷糊的眼睛再看向这座城市时,我的心里已不仅仅是喜欢,还有迫切与不耐。    哥哥托熟人将我安排在他工作的工厂里的生产流水线上。我挥洒着农家少女的勤劳本分,认真工作,让哥哥安心,让哥哥少了一份为我的心。只是姐姐对我依旧漠然,最近姐姐搬去了哥哥的住所,让我与哥哥的接触更加少之又少。我常常孤寂地站在满是星星的夜空下,与晚风对语,倾述着无边的思念与希冀。    工作的时候我非常认真,下班以后我便恢复了往日爱玩闹的本性,无论对方是男是女,我都能很快与他们打成一片,我没有女孩应有的矜持和羞涩,我常常在异性面前开口大笑,我常与大伙儿在一起喝酒疯聊,甚至猜拳行酒令,我的酒量一般,却又时常逞能,这样无人管束的日子一日复一日,让我性格中的弊端也日渐鲜明,让我的人生来了一个360°的大转折,让我从此抱憾终身。    那段时间哥哥带姐姐回家打结婚证,把他住处的钥匙交给我保管。一天晚上我又喝得酩酊大醉,被两个男工友搀扶着从餐馆出来,当他们艰难地扶着我走向工厂的员工宿舍时,我却突然大叫着我要回家,同行的两名男工友也喝得不少,其中一个居然顺着我的意思问我家在哪里,我故作诡秘地笑了笑,掏出了哥哥住处的钥匙,并拿在手里晃了晃,然后用手指着哥哥住所的方向,说:“唔,在那!”于是,我们三人,相互搀扶着,步履杂乱地走进了哥哥的家,并且,三人同时大笑着倒在了哥哥的床上。    当我发现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那晚的事情已经整整过去了三个月。第二天早晨我们相继从睡梦中醒来,才发现身上竟然一丝不挂,两名男工友穿上衣服仓惶离去,剩下我愣愣地坐在床上,却怎么也想不起昨晚的事情是怎样发生的,我一点都不觉得悲哀,也没有难过的要掉眼泪,我迅速穿上衣服,平复了一下自己纷乱的心情,离开哥哥的住所,向工厂走去。    当我走进工厂,走向我熟悉的流水作业,我也下意识地搜寻着那两名男工友的身影,可是,我没有看见他们,从我走进工厂的那一刻起,直至我辞职离开,我都没有再看见他们。    当哥哥带着新嫂嫂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肚子已若隐若现地晃动在宽大的白色T恤后边,那时我仍不知道自己已怀有身孕,粗心的哥哥也没有看出来,我只是偶尔觉得工厂里面会有一些异样的目光向我投来,我也从未多想。嫂嫂盯着我的肚子看了许久,可能私里下跟哥哥说了,后来哥哥看我时,眼神里也多了一份怀疑。最终,哥哥拉着我,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劈头盖脸就问,我腹中的胎儿是谁的?我听了哥哥的话,感觉全身一阵凄冷,怪不得那个一直都没有来,怪不得这几个月我一直食不知味,原来——    面对哥哥的疑问,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根本不知道腹中胎儿的父亲是谁,我紧咬着嘴唇不出声,我竟然做出了让人、让家人如此不耻的行为。    哥哥对我依然逼问不止,看见哥哥严厉的面孔,我畏惧着,头脑一直高速运转着,突然,我想起了一个人,于是,我很快对哥哥说:“是他!”    在哥哥找到他之前,我已经找了他,我答应了他接受他的追求,但需要他替我做一件事。开始,我以为他不会答应,但是出乎意料,他同意了。    于是,我腹中的胎儿有了父亲,大肚子也开始名正言顺地炫耀在阳光下,我喜滋滋地与他相依走在铺满落叶的道路上,一边用脚踩着枯叶咯吱作响,一边问他,为什么帮我?他却说,他的家乡太穷,没有女孩儿愿嫁往那里。我丝毫没有考虑他的家乡会有多穷,我只是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对他说,我愿意。    宝宝出生的那一天,我和他的大红结婚证也办妥了。我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他的父母乐得合不拢嘴,他没有对他父母说宝宝的事情,他看见父母笑红了脸,他也高兴起来,逗着宝宝一直乐此不疲。    本以为日子会越来越好地过下去,却不料他越来越懒惰,我要上班,既要接送正上幼儿园的孩子,回家还要洗衣做饭侍候他,我经常累得喘不过气,他却依然不闻不问,似乎天生就是一副少爷命。我骂他,他不为所动,我打他,他也不还手。我开始对未来失去信心,渐渐地,对他极为厌恶,演变到最后,我索性对他说,我要离婚。    起初,他不同意离婚。于是,我便向我的父母、哥哥哭诉,指责他种种的不是和我的不甘忍耐。最后,父母、哥哥越来越感觉我所受的委屈是常人无法忍受的,逐渐赞同了我的决定。他在我父母、哥哥的百般劝解与不休的叨扰中,终于同意与我离婚,但前掉条件是,我必须放弃儿子。    我怎么可能放弃儿子呢?他可是我目前唯一的血脉亲人。我回想起自己曾被遗弃的命运,我怎么可以容忍我的儿子又一次被亲母抛弃呢?我坚决不同意放弃儿子,他也坚决不与我离婚。我想告他,可是一旦这件事情要通过法律解决,那么我之前所有的事情就会被公诸于世。我不想事情弄得如些复杂,可是我又找不到任何关系和后盾,百般无奈之下,我表面上答应了他的条件,而心里却另有一计。    我终于和他办妥了离婚手续,他也答应我让儿子跟我多住两日,然后,我与他分道扬镳。    我快速跑回家中,收拾了一个简单的包裹。我提着包裹来到儿子所在的幼儿园附近,一直等到儿子放学。我看见儿子走出了教室,我拼命向儿子挥手,儿子看见我,很快向我走来,儿子刚走到我的面前,我就牵起他的小手,拦了一辆出租,叫司机往火车站开。    我领着儿子登上火车,儿子问我去哪?我也不知道要去哪,我只想带着儿子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重新生活北京治白癜风到哪家医院比较好,重新工作。只要每天能让我看见儿子天真无邪的笑靥,我便无憾。但是,我没有想到,我的离去,激起了一个男人本能的愤怒,也让含辛茹苦抚养我长大成人的养父养母从此日日惊惶,最后积怨成疾,含恨而终。    我带着儿子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来到一个偏远的小镇。身上的钱已不多,无奈我和儿子只好暂时在小镇安顿下来。开始的日子非常艰辛,我不懂小镇上的方言,与这里的人沟通艰涩费力,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吃住都快成了问题。看着儿子无辜的面容,我下定决心,在儿子熟睡以北京哪个医院治白癜风后,借着白天残存的记忆,艰难反复地学习着小镇上的方言,功夫不负有心人,半个月以后,我终于能够与这里的人们自由交谈。    不久,我找到了工作,儿子也重新回到了幼儿园。在日渐熟悉的小镇里,我和儿子生活得越来越好,离曾经的一切也越来越远。    我默默抚养着儿子,用辛勤的汗水,微薄的工资,让儿子念完了小学、中学,最后儿子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专院校,从此我的心也得到了宽慰。偶尔我会想起我的养父母,趁着儿子上学寄宿的时间,我回了老家。    故乡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走在宽敞的水泥路上,努力搜寻着丝丝缕缕的儿时记忆。我看见我出生的医院规模扩大了,曾经的花坛也变大了,里面多了一些不知名的更加美丽的花花草草,我曾经躺过的地面已经换成了漂亮光滑的大理石,我似乎仍然能够追寻到养父亲来到我身边时踌躇的脚步。    最后,我来到了印着我成长记忆的那所老房子前。房子已年久失修,变得脆弱不堪,房子的大门上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看来久未有人居住了。    正当我转身欲要离去之时,我蓦然发现,我的身后,有一双惊喜万分的眼睛,看了我许久。    我终于确信,这个一脸惊喜,却满脸皱纹、满头银发的老人就是我的哥哥时,我向他飞奔了过去,我和哥哥紧紧相拥,按捺不住地动情饮泣。    十五年,我和我的父母、哥哥整整分别了十五年。走时我一意孤行,毫不顾及他人的处境和感受,再见时竟已物是人非,天人永隔了。    嫂嫂也苍老了许多,我和她依然感到生疏和别扭,不过她比从前热情了许多,见我到来,她为我沏茶,不停找来吃的东西,且不停地劝我多吃点。    我随哥嫂来到了父母的坟前。听哥哥说,我的前夫因为找不到我和孩子,竟千里迢迢跑到了我的老家,追寻父母要人,并威协说,三日以后如交不出人来,就要把我们家的老房子推倒铲平。我可怜的养父母,何曾见过此种情景,他们一边畏惧着我前夫的恐吓,一边托人四下打听我的消息,其实他们更担心的是我的安危。我的出走让他们终日惶恐不安,导致后来积郁成疾,抱憾离世。    哥哥后来找来警察,让我的前夫总算不敢太放肆。只是,父母在离世时一直叫着我的名字,他们希望能见我最后一面,可是狠心的我,身在异地他乡,都不曾为他们点燃一柱香。    我在父母的坟前哭得声嘶力竭,我对不起他们,我没有为他们尽过一份孝心,虽然我不是他们亲生,可他们却待我如亲生,是他们给了我生命,否则我不可能活到今天,他们对我的恩情,我已无法回报,我对他们的愧疚,将困扰我一生一世。    几天以后,我重新回到小镇。年近四十的我感觉身体大不如从前,这几日的舟车劳顿,让我倍觉艰辛。回到家里,我倒头便睡。    经过几日的调息,我感觉精神稍稍好转,我的假期已到,马上就要回到工作岗位,我理了理有些枯黄的头发,对着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松驰的脸部容颜。时间过得真快,一切物是已非,一切年华已老。    突然,我觉得手臂很痒,我用另一只手去抓,我不停地抓着手臂,越抓越觉得舒服,不曾停止。当我明显感觉到痛楚,我赫然发现,我的手臂不知何时已被抓出血来,鲜红的血液汩汩地往外流,却怎么也止不住。    我没有在意,换了一身衣服,上班去了。我的工作地点在商场,是一名营业员,上班时间几乎是站,没有休息的片刻。我就是靠着这样卑微的工作,把儿子拉扯大,供他上学。    商场里面人来人往,有时候我需要主动上前,为顾客们介绍商品,但我的大部份时间都是站在那里,看顾客们选购商品。商场里嘈杂的吵闹声让我的头越来越沉,人们来来往往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最后,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突然昏厥过去。    当我醒来,我已人在医院。我看见儿子焦急的面孔,他的眼眶里闪动着泪花,儿子不是在学校吗?他怎么会在这里?我正想问儿子为什么没有好好学习却跑回了家时,儿子却突然拉住我的手,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我得了血癌晚期,伴有家族遗传基因。我终于明白,我的亲生父母为什么不要我,因为我是个有瑕疵的孩子,即使长大,也活不长久。此时此刻,我最担心的是我的儿子,我害怕他也会遗传了这种基因,我害怕他也会像我一样,不知何时,便会死去。    我激动地请求医生替我的儿子作全面检查,医生摇着头,说:“这样的遗传基因,目前的医学是很难检查出来的,你的儿子现在一切正常,可我却难保证,将来他没有发病的可能。”    我彻底崩溃了,不是因为我的病情,而是因为我那可怜的儿子,我含辛菇苦将他带大,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我的生命很快萎靡了,生命已进入了倒计时。我把儿子托付给了哥嫂,看着哥哥嫂嫂日渐老去的容颜,我不知道我的儿子还能依靠他们多久,我真的很放不下儿子,我觉得上天对我太残忍,可是如今的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可以抱怨。    我没有让儿子知道我的详细病史。我只是告诉他,千万不要像妈妈一样太劳累,一定要善待自己,想吃什么尽管吃,千万千万不要舍不得。儿子点着头,睫毛上盈着泪水,我看着儿子年轻的面容,我真心希望他以后能够过得长长久久。    生命在此画上句号。我的一生不曾辉煌,多的是坎坷,是艰难,是困厄,是矛盾。这个世上有着光辉成就的人不多,我想他们的光辉也必然建立在某些痛苦之上。我很平凡,人本就很平凡,人生这样走过,笑看又有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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