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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如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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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片鬼故事精选】精彩不容错过~

楼主#
更多 发布于:2011-04-11 22:53
[color=rgb(0,0,0)]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妻子忘了带钥匙,站在门外连连拍打防盗门。
[color=rgb(0,0,0)]  屋里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好象碰掉了什么在地上。
[color=rgb(0,0,0)]  半响,门里打开一道缝,一个男人露出慌张的脸,上面粘满新鲜的血迹。
[color=rgb(0,0,0)]  “杀了吗?”妻子不放心地问。
[color=rgb(0,0,0)]  “杀了,”男人擦着手,“过一个小时叫你爸妈回来喝鸡汤。”
[color=rgb(0,0,0)] -----------------------------------------------------------
[color=rgb(0,0,0)] 《吓死》 
[color=rgb(0,0,0)]  夜里停电,一个女人下班回家,急急忙忙地赶路。
[color=rgb(0,0,0)]  走着走着,不知前面什么东西挂在半空,她停下来仔细一看,马上昏倒在地上。第二天被人发现报警时,她已经死去了,法医判断是受惊吓而死的。
[color=rgb(0,0,0)]  警方最后勘探得出结论,原来那天晚上刮大风,楼上的“山木培训”广告牌被吹下来悬挂在人行道半空中。
[color=rgb(0,0,0)]  --------------
[color=rgb(0,0,0)]  以上纯属[color=rgb(0,0,0)]逗你乐[color=rgb(0,0,0)],真正的恐怖[color=rgb(0,0,0)]从现在[color=rgb(0,0,0)]开始。[color=rgb(0,0,0)]准备好了吗?!
[color=rgb(0,0,0)]————————————————————————————————————

[color=rgb(0,0,0)]《新居民区》
[color=rgb(0,0,0)]  
[color=rgb(0,0,0)]  福州一个旧城区改造,在城郊建了一片新居民楼,给一百多户拆迁户安置。拆迁户大多很满意政府的安排,欢天喜地地搬迁入住,此事还大篇幅地上了地方电视新闻。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新区的条件比旧区优越得多,就算位置有些偏僻,但是依山傍水,比市区的喧闹和废气好多了。
[color=rgb(0,0,0)]  没想到,搬进去还不到两个月,新区就接二连三地出现了死人事件。大家纷纷传言新屋闹鬼,很快就惶恐无比地搬走了,新居民区竟然成了一个无人区,静悄悄地在郊区这片地方熟睡着,完全没有了半点生气。
[color=rgb(0,0,0)]  负责新区建设的城建局老李是个退伍军人,胆子很大,从来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的事情。他觉得里面肯定是有对拆迁方案不满的人从中捣鬼,决心弄个水落石出。于是,他不声不响地问一户人家借了钥匙,下午开着自己的“帕萨特”一个人来到新居民区。
[color=rgb(0,0,0)]  找到那户人家,打开门,只见里面家具齐全,水电通畅。老李在卧室的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上休闲的睡衣,然后在厨房的冰箱里找到面条和鸡蛋,煮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晚餐。
[color=rgb(0,0,0)]  吃完面条,老李开始坐在客厅上打开电视,等夜色来临。拿着遥控器从头按到末,他发现电视虽然安装了数字接受机,但是只能收中央一台一个节目。没有别的选择,他只好把节目固定在那儿,心里想着明天要让电视局过来修一修。老李喜欢看文艺节目,每天七点中央三套的“中华大家唱”是他必看的节目。
[color=rgb(0,0,0)]  第二天,人们发现老李没有来上班。找到新居民区时,发现他已经死了,直挺挺坐在沙发上,两眼恐惧地睁大,对面电视还开着。法医认定死亡时间为晚上七点左右,死于心脏病发作。
[color=rgb(0,0,0)]  结合之前陆续的居民死亡事件,公安局怀疑其中可能有严重的犯罪活动。刑事科组织了三个人的专案组,对新居民区进行彻底侦察。
[color=rgb(0,0,0)]  三名干警在新居民区进行了一整天的搜索,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傍晚,组长下令休息。三个人进入老李死亡的那套房子,一个人去准备晚餐,另两个人洗漱整理。他们准备在房子里过夜,看看有什么状况会在晚上出现。
[color=rgb(0,0,0)]  吃完晚饭,三个人坐下来看电视。打牌三缺一,聊天三个大男人没有一个异性,没办法,看电视是唯一选择,虽然节目单调了点。
[color=rgb(0,0,0)]  七点钟,客厅里的老式挂钟敲了起来,同时《新闻联播》熟悉的片头曲响起,主持人用标准的语言开始播讲:“各位观众,大家好,欢迎收看今天的《新闻联播》。今天《新闻联播》的主要内容有:上海世博会今天开幕,首日观众络绎不绝;全国经济形势继续平稳向好发展,各地物价稳定;冰岛火山灰对欧洲航空业造成严重损失......”
[color=rgb(0,0,0)]  三个人有心无心地看着电视,没有感到任何异常情况。
[color=rgb(0,0,0)]  忽然,一名坐在旁边的警察呼吸急促,面色铁青地站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电视银屏惊慌地要说什么,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呵、呵”的怪叫声。
[color=rgb(0,0,0)]  其他两名警察也同时感觉到了异样,他们猛然醒悟过来,电视里《新闻联播》的主持人竟然是罗京!
[color=rgb(0,0,0)]  一名警察急忙冲向门口,可是大门已经被牢牢锁住,任凭怎么拉也打不开。
 

[color=rgb(0,0,0)]《喉科病人》
[color=rgb(0,0,0)]  
[color=rgb(0,0,0)]  作为一名临床医生,我最大的弱点是有洁癖。大学毕业后,我先是被安排在内科,每天接待的都是各种传染病和上吐下泻的病人,这种生活让我快发疯了。后来没有办法,年底给院长送了礼,到处找人拉关系,总算把我调到牙科,心里长出一口气。
[color=rgb(0,0,0)]  但是在牙科上了两个月的班,我觉得自己还是忍受不了,你不能想象有的病人口腔比大粪还臭,用电钻打磨牙床时,烂牙齿的粉末在我脸前到处飞扬。
[color=rgb(0,0,0)]  没办法,我又想方设法找到院长。院长知道我社会关系还可以,也不再为难我,很爽快地答应了:“我们医院今年要成立咽喉科,这是我市第一家医院设立咽喉科,是市里的重点科室,目前咽喉科在全国都是比较薄弱的科目,希望你能成为这个科的骨干。”
[color=rgb(0,0,0)]  果然,进到这个科室后,工作十分清闲,各种脏、累的活少了很多,病人都很轻松,即便是最严重的咽喉癌,病人也都能走着来,不会在我面前上吐下泻,更不需要做开肠破肚的手术。很快,我就被评为主任医生,一个人享用一间专家诊室。
[color=rgb(0,0,0)]  一天,来了一个胖胖的病人,脸上戴着厚厚的口罩,只露出一双小小的眼睛。他坐下来后,拿出一支笔在桌面上的纸给我写字:“喉咙痛,说不出话。”
[color=rgb(0,0,0)]  我问他:“多久了?”
[color=rgb(0,0,0)]  他写:“三年了,治不好。”
[color=rgb(0,0,0)]  我命令他:“脱口罩,张开嘴我检查一下。”
[color=rgb(0,0,0)]  他迟疑了一下,在纸上写:“你确定吗?”
[color=rgb(0,0,0)]  我不耐烦地说:“看喉病不作喉部检查,你当我是算命的?”
[color=rgb(0,0,0)]  他犹豫着脱下口罩,我拿起一块压舌板,举起手电筒,对他命令着说:“张大嘴巴,说‘啊’。”
[color=rgb(0,0,0)]  他张开嘴,吃力地发出沙哑的“啊”声,与其说是“啊”,不如说是吐出了一口浊气。
[color=rgb(0,0,0)]  电筒光下,我向他的喉道看过去,所见到的情景让我大吃一惊:他的喉咙里面长满了整整齐齐的肉芽,象婴儿的小手指一样,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喉腔壁上,每一个肉芽都红通通的,发着饱满而坚实的光泽。
[color=rgb(0,0,0)]  “这是什么?”我内心一阵发麻,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镊子,小心地伸进他的口腔,轻轻夹住一个肉芽根部,使劲一挤。“兹”肉芽顶端上应声破了一个小口子,一条白色肥胖的肉虫从口子里被挤出半个身子,使劲挣扎着。
[color=rgb(0,0,0)]  我把肉虫夹住,小心地拔出来,只见它足有半厘米长,象厕所里蛆虫。
[color=rgb(0,0,0)]  “别闭上嘴,给我张着!”我脑袋上冒着汗,瞪着大眼,又把镊子伸进他的嘴里。病人张着大嘴,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我一个又一个地把他喉里的肉芽的虫子挤出来,放进桌子上的玻璃缸里。那里已经整整齐齐排着二十多条这样大小相仿的虫子。
[color=rgb(0,0,0)]  “一个都不能放过,一个都不能放过!”我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此时,病人喉咙前部的肉芽已经被我清理完毕,但是那镊子够不到的深处,我相信还有很多。
[color=rgb(0,0,0)]  “一个都不能放过!”我大叫一声,把病人按倒在地上,拿出一把手术刀,在他脖子上划了一刀,打开他的喉咙,果然,整个喉咙里都是这样的肉芽。
[color=rgb(0,0,0)]  清理完喉咙的肉芽,我觉得还不能罢休,我不能容忍那么恶心的事情:“一个都不能放过!”我把他的胸腔和腹腔打开,他的整个肚子里都长满了这样的肉芽。
[color=rgb(0,0,0)]  护士惊恐地推开诊室门口,我从血肠横流的地面上抬起头,瞪着血红的眼睛大汗淋漓地对她说:“一个都不能放过!”
[color=rgb(0,0,0)]  
我期盼一场绝望的爱情,天涯海角,至死方休……
若如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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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11-04-11 22:53
《迷路》
  
  猎人迷了路,在森林里转悠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借着月光找到了那条正确的路。
  沿着那条路往村子里走,沿路的景物越来越熟悉,再翻过一座山头就到家了。
  在山谷的溪水旁,他听到了女人隐隐约约的歌声。他一阵迟疑,但是大胆的本性使他决定往歌声的方向找去。
  果然,在山溪旁坐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头发披肩,背对着他在轻声唱着山里的情哥。
  猎人一时心潮动荡,接起她的歌声开口唱了起来,这是山里男女调情的方式。
  女人听到他的歌声,没有回头,继续唱着调逗的情歌。猎人一步一步走近她,渐渐失去耐心,开口说:“妹子,这么晚了还在等谁?”
  女人侧着脑袋,说:“我等我的情哥。”
  猎人按奈着欲火,说:“妹子那么漂亮,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女人害羞地转过脸,回答:“你没有见过,怎么知道漂亮?”
  猎人试图靠近她,但是她总是顺着他走的方向偏着脑袋,不让他见到脸。猎人最后大胆的抱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一转。
  月光下,她的脸只有一个拳头大。
  
《棺材》
  
  村里的村长死了,几个壮汉抬着他的厚木棺材,一村人哭哭喊喊地跟在后面,往他生前看好的风水宝地行去。
  村长的儿子武旺抱着三岁的孩子跟在棺材的旁边,一路被鞭炮和唢那的噪音轰得脑袋发晕。
  出殡回来后,武旺就开始大病起来,病得面黄肌瘦,吃什么药都不见好转。眼见就病入膏肓了,妻子情急之下请来了镇上的神汉。
  神汉看了看武旺的模样,床前床后走了一圈,坐下来问:“出殡那天有什么异事吗?”
  武旺想了想,回忆着说:“到了墓地,孩子调皮乱闹,鞋子掉进了墓坑里,我跳下去帮他拾了。”
  神汉点点头,说:“定是你的脚印没有清除,被压在棺材下了。现在必须打开坟墓,在棺材下铺一层石灰,把你的脚印掩埋了。”
  村里人在神汉指点下挖开坟墓,把棺材抬了出来,在坑床下铺上一层石灰。
  神汉说:“棺材被惊动过,要打开棺材盖,重新为他作法超度。”
  众人撬开棺材盖,惊奇地发现,村长的尸体并不是平躺在棺材里,而是一手撑着身子,让身体的重量偏在另一边,而那一边就是武旺留下脚印的地方。
  “爸爸!”武旺跪在了父亲面前。


《货车司机》
  
  开货车的司机喜欢晚上赶路,因为晚上交警不会上路查车,而且气温凉爽。货车一旦超载,不停地起步换档也十分耗油,晚上车少,所以可以一路高速前进。
  经常跑这条高速的老司机都知道,这段路晚上经常闹鬼,有时有人在路边招手拦车,有时突然有人影穿过马路被撞在车底。这些都是幻象,遇到这种情形千万不能停车,要打亮车灯一路狂奔。有些经验不够的司机被这些幻象惊吓,直接将汽车飞奔出路面,车毁人亡的事故时有发生。
  但是纵使是有经验的老司机,也十分担心车子会在路上抛锚,如果一个人孤立无援地停留在半路,不敢想象有什么事情发生。
  老张进入收费站后,接过发卡员小姐递过来的IC卡,就踩油门一路狂奔。他在心里祷告神灵保佑,他的车况近来不太好,修车师傅建议他大修一次,但是他想跑完这个月的运输旺季再说。
  上了高速挂挡就不怎么灵,老张悬着心,睁大眼睛往前开。这条高速全长二百三十公里,要驾驶两个半小时。
  一路上没有什么车,偶尔路边好象有人站着在招手,老张知道,不管是真人还是假人,就当没看见就好了。
  前面的庙山路段是传说中最惊险的路段,不但爬坡、转弯的路况复杂,而且经常有人遇到奇怪的事情,司机们都说那里有荒坟,晚上有鬼魂出没。
  老张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天上一点月光也没有,虽然窗外空气清新,他还是保险地把车窗关上了。
  汽车吐着黑烟,好不容易顺利开到终点,大老远看见收费站,老张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二百六十元,谢谢。”收费站小姐礼貌地说。
  老张摇下窗口,把三张钞票递过去,突然愣住了:他没记错,这个收费小姐,就是前面那个发卡的小姐。
  
《面试》
  
  何洁找到那家公司时,已经很多求职者到达了。他们大多跟她一样,是即将毕业的大学生,他们手中拿着,或者腋下夹着透明文件夹子,可以看到里面的各种证书和奖状。
  何洁长出一口气,尽力调整情绪,她记得老师说的:“每个百分之一的希望,都要百分之百的付出。”
  出来了一位文员模样的女孩,看样子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很有礼貌地把他们请进了一间很大的会议室,让他们坐下来等待,然后就开始一个人一个人地点名,叫到旁边另一间屋子里面谈。
  “大公司就是不一样,不象那些小公司,一点素质都没有。”旁边的两个姑娘窃窃私语。
  何洁没有说话,开始在心里复习面试要点,想象着可能被问到的问题。
  会议室里的人渐渐地减少了,窗外夜色已经降临,可以听到楼下汽车的轰鸣声和人群的喧嚣。“大公司嘛,可能业务很忙,加上经常要给欧洲客户联系,有时差,加班加点可能是家常便饭。”何洁这么想着,时间又慢慢地过去了,会议室里只胜下她一个人。
  终于,她忍不住了,站起来打开门口,却发现整个公司里黑漆漆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怎么回事,他们去哪儿了?”何洁满心疑虑,她犹豫了一下,往里面的办公区走去,虽然她知道这样是不礼貌的。里面也是空无一人,只有桌子上电脑和传真机的电源指示灯在亮着。
  她无所事事地回到会议室,看到门后有一个书报架,她拿起报纸坐在椅子上无聊地读了起来。
  一则新闻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我市南海大学发生严重火灾。”“咦,这是我们学校呢,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怎么没有同学告诉我呢?”
  她的目光开始读新闻内容:“昨天晚上9点钟,我市南海大学女生宿舍楼发生严重火灾,造成一名女生死亡。据调查,死者名叫何洁,是大四的学生,下个月就即将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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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布于:2011-04-11 22:54
《苍蝇》
  那是文革时期的事了。
  几个女孩随县宣传队下乡演出,晚上住在一个老乡的家里。老乡很好客,安排她们住下来,临睡前叮嘱她们:“晚上如果要解手,出门随便找一个墙角树根即是,千万不要上公厕。”
  公厕离老乡家里并不远,白天她们去过,是一个很大的坑厕,很久没有掏了,不用说就知道很脏。
  夜里女孩们都累了,说说笑笑没几分钟,就先后进入了梦乡。这时一名女孩却突然肚子痛了起来。她爬起床来,借着外面的路灯光推开大门,东张西望想找一个角落解决,但毕竟是一个姑娘家,放不下那个脸,最后忍不住还是硬着头皮去了那个公厕。
  公厕里灯光昏暗,散发着一种暖哄哄的臭味,四处苍蝇飞舞。姑娘刚一蹲下,数不清的苍蝇向她飞来,停留在她的身上乱爬。姑娘一边用手中的报纸驱赶它们,一边晃着屁股,不让它们停留在身上,飞快地完成了解手。
  几天后回到县城,姑娘开始觉得屁股发痒,那是一种从肉里发出来的痒,用手挠不能缓解。姑娘以为是皮肤发炎,用了些肤轻松,然而并不见好。
  有一天,姑娘在洗澡,突然又觉得屁股发痒。由于经常用指甲抓挠,那里已经有些皮肤破损了。这一次,她更加用力地用手去抓,未想到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借着镜子她扭头一看,只见屁股上已经被她抓出了一个破洞,一大把一大把白花花的蛆虫正从那个洞里爬出来。
  
  
  
  
  
  -----这个有点恶。
《孕妇》
  
  救助站的车停在医院门口:“快,我们在路边发现了一个孕妇,已经昏迷了,身份不明,看样子马上就要分娩!”
  孕妇很快就被送进产房,医生检查了她的身体,果断地决定为她施行剖腹产手术。
  无影灯下,孕妇的肤色十分洁白,安静地闭着眼睛,象一个熟睡的婴儿。医生熟练地切开她的腹部,找到滚涨得象一个篮球的子宫。
  很快,子宫里的孩子被安全地取出,是一个女孩。等在一边的护士接过去,正要给她洗澡消毒,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孩子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医生责问道,急忙要去抢救孩子。
  “那是一个......鬼!”护士惊慌地说。
  孩子被放在手术台上,只见她竟然长着一张大人的脸,身上的乳房和下身的成人特征已经明显地显现。由于头部落地,她已经死了。
  这时,另一头正在做缝合手术的另一名护士也惊叫了起来:“医生,产妇突然生命体征消失,快来抢救!”
  几分钟后,妇婴双双宣告死亡。医生懊恼地脱下手上的手套。
  第二天,医学院的事故鉴定小组专家对尸体进行解剖,工作竟然持续了十几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疲惫不堪的李教授走了出来,对着坐在外面等待的医院负责人说:“我们发现了非常神秘的事件。这个产妇,其实在子宫里面的才是母亲,而外面的是她的孩子。可惜由于错误地使用剖腹产术,两个都无法成活。”
  
《便秘》
  
  张先生是一名企业管理人员,患有习惯性便秘很多年了,每天大便成了他最痛苦的时光,他经常担心有一天会进了厕所再也走不出来。为此他看过很多医生,但是那些医生开的药都没有明显的效果,都是刚开始吃的时候有效,两周之后就顽固了,再怎么吃都不再起作用。
  有一天张先生到一个乡下出差,无意之中向对方的接待人员说起他的老烦恼,对方告诉他当地正好有一个老中医,对便秘特别有研究。张先生便在他的陪同之下,找到了老中医。
  老中医看了张先生的舌头,给他把了脉,进到里屋,片刻之后拿出一个黑色瓶子,告诉他:每星期只能吃一粒,绝对不可以多吃。
  张先生连声点头,回到家里,按照老中医的吩咐吃药,果然大便开始顺畅起来,面色渐渐地红润了许多,心情也慢慢地好了起来。
  第二次再去出差,他专门到老中医家中拜访。老中医见他的药起了效果,微微一笑说:“药只可作一时之急,不可做终身之依,千万不要依赖之。”张先生连连点头,乞求他再给他一些药,老中医被缠得没办法,皱着眉头又给了他一个黑瓶子。
  年终公司业务繁忙,应酬也多。张先生接连几天在外大吃大喝,一时又大便不畅起来,这让他感到非常郁闷。他看着黑药瓶,心想:这回吃两颗吧,特殊情况,以后就不多吃了。想着,他倒出两颗药丸咽进肚子里。
  很快,腹中一阵阵痛,这熟悉的感觉正是张先生所盼望的。他进了厕所,坐在马桶上,气沉丹田,屏息铆劲,“哗--”一声轰响,他觉得一声轻松,同时又感到一丝异样。低头一看,马桶上漂满了他的肠胃和内脏,一颗心脏还浮在水面上“扑扑”地跳动着。
  
 《小旅馆》
  
  夜晚,小旅馆里,电视屏幕一片雪花,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爬起来拧亮床头灯,从床头柜里拿出那本旧得象出土文物一样的《服务手册》。“餐饮服务”、“电话服务”、“客房服务”,一直翻到后面几页,才找到了“娱乐中心”。按照上面的信息,拨通了分机号,对方拿起了话筒,但是没有说话。于是他粗声粗气地说道:“我是509号客房,给我来一个小姐,快点。”
  放下电话,靠在床头吸烟,心想小姐不会来那么快,去洗一个澡吧,等会儿玩得尽兴点。进了洗澡房拧开热水,他边搓着背边哼起歌来。
  从洗澡间出来,他怔了一下:一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光着身子躺在他的床上,肤色洁白,身材美妙。他咽了一口唾液,说:“来得可真快呀,没让我多等。”
  爬到她的身上,他对着她耳边问:“带套子来了吗?”对方没有回答。他看着她五官端庄,洁白无暇,应该不会有问题,稍微一犹豫,扬马前进,大马金刀起来。小姐十分顺从,一言不发地任他释放着精力。
  好久之后,他一身热汗地又进了洗澡间,满意地吹着口哨。拿着毛巾擦着脸出来,刚张嘴想说话----人已经走了。“真是来去匆匆,高效率啊!”他那么想着,躺倒在床上沉沉入睡。
  第二天早上退房,酒店经理笑眯眯地问他:“老板,对我们酒店满意吗?”
  他心情舒畅,回答:“酒店一般,但是娱乐中心服务真不错,不比东莞差!”
  经理面色一沉,低声说:“老板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旁边一个女服务员低着头说:“我们酒店早就没有娱乐中心了。去年一场火灾,一个小姐被烧死在里面......”
  
  
《梦游症》
  
  半夜里,妻子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言不发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黑暗发呆。
  他的眼睛睁开一道缝,警惕地看着她的背影,躺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一下。妻子的梦游症越来越严重了,这个病最怕受到惊吓,一旦被吓醒就会在梦中死去,所以他非常担心。
  好在她只不过是坐了半个小时,然后又爬回床上,静悄悄地睡了下去。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就象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不敢对她提起这件事,她也一脸毫无知觉的样子。
  一连两个星期都是这样。
  又一个晚上,妻子又从床上爬了起来,这一次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丈夫紧张地摸索着床下的鞋子,小心地跟在后面。他必须时刻保护着她,万一她走失了,或者在外面受到突然惊吓,那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外面的路上没什么人,晚风凉爽,路灯昏暗。他始终跟随在她身后五米远的距离,既不能被她发觉,又不能离得太远。突然,在一个路口妻子停了下来,疑虑地转身向后张望。他赶忙躲闪进旁边的墙角里。
  “老张,你在干吗,这么晚了?”不知是谁在他身后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猛然吓了一跳,口吐白沫、睁着大眼倒在了地上。“老张,老张,你怎么啦!”那人使劲叫着,然而他再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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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任务》
  
  作为一名警校毕业生,我可以理解出于破案的需要,警察有时必须执行各种各样想象不到的奇怪任务。但是这个任务还是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力之外。
  
  火葬场焚尸间,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焚化工推来一具尸体。焚化炉已经烧得通红,屋子里有点热,但是他把车子推进屋里后,还是习惯性地掩上了门。
  这是一具年轻的男尸,吊卡上写着“死于白血病”。也许是家庭条件不错,或者是家里对他感情很深,他身上穿着的是料子非常高级的寿服。这一身暗金色的服装,市场上售价至少一千五百元,焚化工轻轻摸着那结实的面料,奇怪地咧开嘴一笑。
  他四顾无人,把死尸衣服上的扣子解开,准备将衣服扒下来。但是他面色一变,手中的动作停住了,因为他看见那尸体的寿衣里竟然还穿着整整齐齐的警装。
  那具尸体就是我。我动作索利地从推尸车上爬起来,从腰间摸出一副手铐,正义凛然地对他说:“你因为盗窃罪被捕了!”
  他面色铁青,毫无反抗地伸出了手腕。
  
  
  审讯室里,我们队长冷冷地看着他,他一字不漏地把所有案情全部供认出来。
  最后,他抬起头,不解地问:“我只是不明白,这事你们是怎么发觉的?”
  队长点燃一支烟,缓缓地说:“有一位死者的家属,老是梦见死去的先人对他说:‘我冷,我冷’......”
  
  
《镜子》
  
  我十年前在一家小公司上班,整个公司只有六个人。那一年生意很好,新招来两个毕业生做帮手。老板大概对前途开始更加有信心,对我们好了许多,一帮人经常出去吃夜宵、唱卡拉OK,中秋节那天还请我们全体同事去他家吃饭。
  老板四十多岁,是个客家人,祖孙三代住在一起。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只有一个将近七十岁的母亲。他母亲头发花白,但是精力还很充沛,做的菜非常好吃。
  那天老板拿出了家里自酿的客家米酒,大家都是年轻人,一喝起来就停不下来了。我的年纪在人群中算是比较大的,所以相对而言,性格比较沉稳。大家光顾着喝酒,把老母亲冷落在一边,我感到过意不去,就和她聊起家常来。
  老母亲的普通话不是很好,我要使劲才能听懂。看着年轻人都快喝醉了,我皱了皱眉头。
  新来的两个大学生里面,一个叫阿华,一个叫阿德。我原以为他们会很快就倒下的,没想到那个阿华酒量惊人,阿德已经摇摇欲坠了,他还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我注意到老母亲一直很注意阿华的言行,眼睛里透着一丝警惕。过了一会儿,她悄悄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指着阿华小声地对我说:“年轻人,你要小心他,他不是人!”
  我大吃一惊,不解地看着她。老母亲在我耳边说:“我老伴当年是看风水的,家里留存着一块照妖镜,就挂在厕所门口。我注意他很久了,刚才他从厕所出来,对着镜子擦脸。”
  我疑惑地问:“那又怎么啦?”
  老母亲说:“你不知道,照妖镜只能照妖,照不出人。普通镜只能照人,照不出妖。”
  我半信半疑,借着上厕所的名义,从那块镜子面前晃过,镜子里果然空荡荡的,什么影像也没有。
  那天过后不久我就离开了那个公司,去到著名的山木培训做了一名管理人员。后来我给那些同事打电话,想约他们出来喝酒,但是他们的电话全部都停机了。
  
《看手相》
  
  张华走进机舱时两眼一亮,因为他看到他的座位旁坐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在这条航线上来回奔波了大半年,就象坐公共汽车一样家常便饭,但是每次挨自己坐的不是男人就是老太太,一路上无聊至极。
  把行李放好,张华礼貌地对女孩笑了一下。女孩有些矜持。矜持有矜持的好,纯洁,象张白纸。
  飞机开始滑行,女孩有些紧张。
  “第一次坐飞机吗?”张华总算找到了话。
  女孩子点点头。两人开始攀谈起来。
  “我学过看手相,要不我给你看一下?”此话不假,一次跟一个台湾老板去夜总会,那个台湾老板教会了他一些相术。当然,主要是用于调侃小姐。
  女孩伸出手掌:“你看我的爱情如何?”
  张华仔细端详,老老实实回答:“没有征兆,我看不出来。”
  “那事业呢?”
  “也没有征兆......”
  “那你会看什么?干脆看看我能活到什么时候吧!”女孩无可奈何地笑了。手一直被张华握着。
  “我看,你可以活到......”张华顺着掌上的纹路,喃喃算着:“五月初七,也就是......啊,今天!”
  飞机突然猛烈地颠簸了一下,机舱里的灯全灭了,扩音器里传来机长紧张的声音:“全体乘客请注意,飞机遇到严重故障,请做好紧急迫降准备!”
  ......
  
《地下诊所》
  
  “砰,砰,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谁呢?准是推销东西的小贩,这个小区的保安真得好好投诉一下,每个月交那么多管理费,就这么服务!
  从猫眼往外看,却见三个男人站在外面,两个穿着警装,一个穿着便装的戴着眼镜,手上却提着一个花麻袋,里面装的东西看样子还会动。
  “请问你是胡美美女士吗?”高个子警察打量着她,问。
  她点点头,把来人让进客厅。客厅装修得很得体,实木地板、真皮沙发、大屏幕液晶电视,还散发着高雅的香水味。
  戴眼镜的男人咳了一下,说:“胡小姐,请问你是不是在两年前进行过一次堕胎手术?”
  女人的脸抽搐了一下,即刻又回复平静。她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眼镜男低着嗓子说:“几天前,警方和卫生部门清查了一间地下黑诊所,在那里发现了你做药物流产的记录。你的孩子当时是从你的身体里流下来了,但是,他的生命力非常顽强,竟然在诊所的医疗垃圾池里活了下来。我们猜测,他是靠吃那里的手术残液和葡萄糖维持生命的。”
  说着,他弯腰打开手中的麻袋,里面伸出一个长满血泡的身子,脸上象是被硫酸泼过一样烂乎乎的,睁着一双没有眼皮的眼睛看着她,喉咙里发出“咕,咕”的怪声。
  “根据我国法律,”高个子警察说:“你是这孩子的唯一合法母亲,对他具有抚养义务。”
  
  
《普华永威的救赎》---仿写旧作一篇
  
  
   我在这家大会计师事务所工作了三十年,在这些年里,我看到很多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来到这里又离开,更多的年轻人一直在这里变成老态龙钟的老人。安迪是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个,虽然他刚来的时候,跟大多数人一样貌不惊人,眼睛里也充满茫然无措的神色。
    我留意安迪的到来,起先是因为他跟我一样,是从上海CJ大学毕业的。在这个公司里,名牌大学出来的人才太多了,每一个人只不过是这台庞大机器里的一颗螺丝钉。安迪被安排到一个不起眼的办公角落,靠墙的一个格子间。
    公司的工作是非常枯燥的,尤其是十几年前,事务所业务繁忙无比,数不清的报表,加班是家常便饭。实在感到接近崩溃的时候,缓解的方式是去楼顶抽一根烟,晒晒太阳,彼此聊一聊生活中有趣却又离我们越来越远的事物。
    安迪不抽烟,他捧着一个咖啡杯,里面放着一把庞大的金属汤匙,跟同事们一起有说有笑。他在普华永威的日子,没有人特别留意他,一直到他成为传奇的那一天。
    那是他进公司五年后的一个夏天,那一天老板叫着他的名字,要他到办公室讨论一个年度报表。然而,座位上没有一点反应。老板加大了声音,并且生气地向他的位子走去,接着他愣住了:安迪不在位子上。
    大家找了一天,不知道安迪去了哪里,手机也打不通。最后有人翻他的办公桌,发现了他的秘密:在他电脑椅背后的墙壁上,被他用汤匙挖了一个大洞,这是他五年来一点一点挖出来的,他终于从那个洞里逃走了。
    两年后,我们公司全体去海南旅游。大巴停靠在三亚海天大酒店门口,我们忙着将大小行李从车上搬下来。这时,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敏捷地开过来,停泊在我们不远的地方。一个混身被晒得橄榄色的男子穿着一身海滩装从车上下来,后面还跟着两名金发碧眼的异国小姐。
   “安迪----”有同事认出了他。
    有些鸟是囚禁不住的,因为它们的羽毛太绚丽了。
    
《股民》
  
  
  每天早上九点钟,他就拿起冰箱里的一个包子,边啃着边走去十分钟步行外的证券交易所。炒股现在是他的职业,除了股票他对什么都不关心。
  妻子还在床上睡着,没有一点声响。他轻轻地穿上鞋子,用钥匙带上门。妻子上班很辛苦,他想让她多休息一下。
  一路上他的脑子里在想着昨天的走势,眼前是花花绿绿的曲线。长江电力该涨了,上海汽车再没有动静就出手,换医药股,那个西藏矿业,还看不明白形势,继续观察......
  突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妻子今天休息,那就是周末嘛,股市不开张。他拍了一下脑袋,转身开始往回走。
  迎面一个熟悉的面孔走近:“老张,快去占位子,马上就开市了!”
  “啊!”他胡乱地答应了一声。今天股市开张,那么就不是周末了。那老婆肯定是睡过头了,可别耽误了上班,得回去叫她赶快起床。
  想着,他加快了脚步。
  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哪儿来的那么多苍蝇?讨厌!
  老婆,起床上班去了,你睡过头了!轻轻一推,妻子在床上滚了一下,黑色的身体从中间裂开,露出里面一堆白花花蠕动着的蛆虫。
  
《前妻》
  
  
  妻子终于病危了,丈夫抱着奄奄一息的她,她难过地说:“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了,我死以后,你再找一个爱你的人,让她代替我来照顾你吧。”
  丈夫泪流满面,摇着头说:“不,这辈子我不会再找别人!”
  妻子低泣,不久后不治而亡。
  一年后,他找到了新欢,并互相约定洞房花烛之日。一天深夜,他从梦中惊醒,伸手开灯,灯却不亮。朦胧中,他见到一个身影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
  “你是谁?!”他惊恐地问。
  “是我,你记不得了吗?”妻子的声音回答,这声音他永远也忘不了。
  “你?”他似梦非梦般的感觉,失神地问。
  妻子忧愤地说:“我死以后,心里一直牵挂着你,担心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在世上,寂寞了没有人陪伴,生病了没有人照顾。我从阴间想方设法逃了回来,一心想继续伴随着你,没想到你已经另有她人。现在,我阴间回不去,阳间又无容身之处,只能做一个孤魂野鬼,这都怪你当初骗了我!”
  她慢慢转过脸来,脸上布满血筋,眼睛里流着黑血:“现在,你来陪我吧!”
我期盼一场绝望的爱情,天涯海角,至死方休……
若如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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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发布于:2011-04-11 22:55
《风味餐馆》
  
  几个驴友去乡下旅游,住在一个老乡家里,白天游山玩水,晚上打牌聊天,完全忘记了城市的喧嚣。
  老乡十分热情好客,把他们当成了座上宾。当然,他们也给老乡一些适当的钱物,这种事,来自商品社会的人不用教也会懂的。
  几天过去,该玩的地方都去过了,意犹未尽。他们问老乡:“我们快回去了,临走前想吃一下你们当地的风味餐馆,你能不能带我们去找?”
  老乡想了想,问:“什么叫风味餐馆?”
  驴友回答:“就是你们这儿人们最喜欢的餐馆。”
  老乡点了点头,说:“那还比较远,要借车才能去。”
  第二天,几个人包了一辆车上路了。山路颠簸,几个人很快就昏昏入睡,不知车子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老乡推着他们:“醒一醒,到了!”
  几个人揉着眼睛伸着懒腰下了车,抬头一看:靠,麦当劳!
  
《回访》
  
  “您好,请问您是屋主吗?我们是物业管理处的,想占用您的一些宝贵时间,访问一下您对我们的服务有什么评价。”两个西装男站在门口,笑容有些僵硬。
  屋主是一个矮胖的男人,头发乱七八糟的,脸又肥又大,右边那一半象是受了伤,又黑又肿。
  男人让他们在沙发上坐下,给他们面前摆上两杯水。“我不渴!”他们异口同声地客气着。上周维修水管,发现这户人家的饮水管被错接到了排污管上,时间不知道有多久了。他们不声不响地把水管接好,想借此回访,查看这户人家有没有察觉。
  “先生,您在这儿住了多久啦?”
  “大概五、六年了吧。”他翁声回答,同时发出激烈的咳嗽声。
  “嗯,在这儿一切都好吧?----我是说,身体没有什么不妥吧,我想小区的环境挺好的。”
  屋主吃力地点点头,看得出在压抑着又一波咳嗽。
  “睡眠应该很好吧?”
  “嗯,是!”把拳头挡在口前,他又咳了起来,脸上的肿疤涨鼓鼓的,泛着黑光。
  “吃饭、肠胃都健康吗----现代都市人,经常有这方面的问题。”
  他摆摆手,闭着嘴闷咳两声:“好的,好的!”
  “那好,我们不打扰您了。”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准备向他告辞。
  “呜......”屋主跟着站起来,手摸着肿胀的脸,额头上滴下几滴汗:“对不起,我实在受不了啦!”他的手指猛地向脸抓去,把脸皮从下往上一揭,就象揭开一张纸皮。脸皮下面长着密密麻麻的眼睛,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伤口里,一个个黑乎乎的眼球在不停地眨巴着。
  
  
《急坠》
  
  终于完成了这个设计蓝本,IT工程师王帅关上电脑,把公司里的门窗检查了一遍,锁上大门离开了。在这个高档写字楼里,象他这样过着血汗工厂式工作的职员不多,所以整个楼层安静无声,连走廊里都没有灯。
  王帅走进电梯,按了一楼的按键,门上的数码字“56”闪了几下,门轻轻地关上了。王帅疲惫不堪地靠在电梯壁上,微微闭上眼给自己休息一下,突然脚下一阵晃动,随之而来是强烈的失重坠落感。
  电梯“呼”的一声,向地面自由坠落,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王帅不由自主地倒在地面上,双手无助地在光滑的四壁上徒劳地寻找支撑。
  好在电梯在中途缓缓地停了下来,然后就静止不动了,四周是死一样的安静。
  “喂,电梯故障了,卡在半空中,显示是停在30楼,快来开门放我出去!”王帅对着急救电话大吼,脑门上都是汗。
  几分钟后,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接着门口被什么物体挖撬着,露出了一道缝。“别害怕,马上就打开了。”
  王帅走出电梯,想对他们抱怨几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转身从楼梯走了下去。
  楼梯里只有“紧急出口”标志绿幽的灯光,他顺着阶梯往下走,觉得楼下面清爽的风吹拂上来,身上越来越凉爽,渐渐地心情舒畅,大脑也不疲惫了,他甚至想开口唱起歌来。
  走到一楼,从大厦的玻璃门里推门而出,迎面和风如洗,象是从一个闭塞的幽室突然来到广阔海洋。王帅轻快地往前走-----咦,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没有高高的楼房,密密麻麻的餐馆和来去匆匆的汽车?往来的人们都带着微笑,怎么没有我认识的?回家的路呢?
  王帅茫然地走着,消失在黑夜里。
  
  
  次日报纸新闻:我市一栋写字楼昨晚发生电梯事故,从56楼坠落在地面上,一名加班的IT工程师遇难。
  
  
《丰胸》
  
  兰是一个南方女孩。在这个全国各地佳丽汇集的城市,她就象一个荷篮豆放在一堆四季豆里,瘦小干瘪的身材是她心中不能触及的痛。
  兰在其它方面跟所有女孩一样出色。但是对美的自信是女人与生具来的感觉,她不能够说服自己抬头挺胸地生活。那年曾经有一个男孩很喜欢她,但是当他提出更亲密的要求时,她狼狈不堪地逃了,甚至连理由都没有留一个。
  自卑。如果能有一双骄人的乳房就好了!
  兰偷偷看过许多医生,但是专家们都宣告这是后天无法弥补的缺陷。手术?算了,那不一样,而且,失败的案例太多了。
  一天,兰无意之中打开一个网站,上面刊登的一则广告吸引了她:最高科技的丰胸术,不用手术,不用吃药。兰反复研究,最后决定试一试。
  邮件很快就寄来了,是两瓶药水,分别注明“丰胸水”和“渗透水”,说明书上介绍,将两种药水混合,涂抹在胸部,很快就会见效。
  兰半信半疑,但是开始按照说明书认真操作。
  一个月之后,兰的身材开始变得婷婷玉立,丰纤有致。她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自信也随之而来,走路再也不用含着胸,夏天也能穿最时尚的衣服了。很快,她有了甜蜜的爱情。
  兰死于24岁生日后的第二个月,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一个毫无预兆的夜晚睡去后再也没有醒来。
  后来警方对兰的尸体进行了解剖,法医没有发现她有任何药物中毒或者疾病的迹象,但是没有人能够解释,为什么她的心脏和肺比正常人了大三倍。
  
《回家》
  
  猎人把孩子从肩上放下来:“儿子,醒一醒!”
  孩子睁开黑漆漆的眼睛,打探着四周。这是一片幽暗的森林,树木参天,高不见日,只有一条动物踩出来的小路通向不知何处的远方。
  “听着,儿子!”猎人蹲下来,一手指着小路的方向对孩子说:“爸爸要去打梅花鹿,你自己一个人回家,就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不要转弯,天黑的时候你就能找到家了。”
  孩子的眼睛中露出一丝恐慌:“爸爸,我找不到家的,我不认识路。”
  “笨蛋,你已经四岁了!听着,顺着路走,不能转弯!”猎人脸上闪过狰狞的神色:“就是碰到悬崖你也要往下跳,一直走到天黑就对了!”
  “爸爸,不要!”
  不管孩子怎么哭喊,猎人的背影消失在了森林里。他翻过山沟,从另一条路绕回了家。妻子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默默地为炉灶里添火。
  深夜里,猎人吸完最后一口烟,站起来准备上炕睡觉,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诧异地打开门口,只见孩子站在外面,身上脏兮兮的,脸上还残留着血迹,头发上粘着干枯的树叶。
  “爸爸,我回来了。”孩子说着,走进了屋里。
  猎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身影,这时他发现孩子站在灯光下,没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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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11-04-11 22:55
猫》
  
  
  “那家人总算搬走了,哼!”黄昏,妻子站在窗口,象是自言自语一样地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那户人家喜欢养猫。妻子天性怕猫。自从他们搬来这里,已经发生了很多次大大小小的口角和纠纷,妻子的性格都变得有点神经质了。
  晚上入睡前,妻子仍旧站在窗前,脚都没挪动一下。
  “啊,猫!他们没有把猫带走,猫还留在屋子里!”突然,妻子失声尖叫了起来。丈夫走到她的身后,用手扶住她的肩头,他觉得她冷得象块石头。顺着窗外望去,对面的屋子空荡荡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有,有猫,是那只黑猫,我亲眼看见的!”妻子尖利地嚷叫,声音刺破了他的耳膜。
  “好吧好吧,我过去看一下。”丈夫推开了大门。
  不废力地从半掩的窗户爬进去,屋里黑洞洞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他小心地检查了每一个房间的角落,什么影子都没有,就连留下的垃圾也被清洁工收拾得一干二净。
  他长出了一口气,走到对着家的那扇窗户前,想对妻子做一个“平安无事”的手势,这时他呆住了。
  他看见妻子还木雕一样站在窗前,她的身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老鼠。
  
  
来一个花絮片段
  《紧急事件》
  
  早晨没有太阳,乌云笼罩,阴沉得象晚上。街上人们阴郁着面孔,大多数人穿着黑色和灰色的衣服,有的行人还戴起了帽子,帽沿压得低低的。
  “让开,快让开!”一个男人的声音,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路人纷纷自觉地躲到路的两旁,从中间让出了一条空道。只见小镇上的神父手中紧紧握着十字架,喘着大气往教堂的方向奔跑。
  “完了,完了,太恐怖了。”神父脚下不停,不住地用手臂擦着额上的汗水,口中不安地嚷叫着。
  “发生什么事了?”大家疑惑地看着神父,一些大胆的男人和好奇的孩子跟在了后面。神父是远近出名的大法师,他的镇妖术得到过教皇的真传。
  “完蛋了,完蛋了!”神父头也不回地说。没见过他那么惊慌的。
  跑到教堂门口,几个神色紧张的警察已经站在了那里。“不用砸门!”神父高声叫着,从兜里拿出了钥匙。
  把门推开,他长喘一口气:“差点呀!早上开着火煮开水,出门忘记关火了。”


《掏粪工》
  
  我读中学那会儿,掏粪工还是个正儿八经的工作。化肥这玩艺是八十年代才开始在我国大规模使用的,在此之前,农村种植庄稼主要用的是粪便,所以说在那个时代,粪便也是有价值的。一些大单位的公共厕所粪便池还装上门锁,由专人保管,防止“共用财产”失窃。关于这事,王小波在他的《黄金时代》里有描述,年轻一点的人可以读一读,了解那段历史。
  刘大是我们中学的掏粪工。我读高中的时候,刘大刚死了老婆,一个人住在学校东边围墙的树林里的一间小木屋里。他四十岁左右,面目丑陋,没有子女。即便在那个时代,人们的歧视也是在所难免的,就算他的同行曾经被国家主席接见。
  刘大成为我们镇上的英雄人物,是那年暑假他去柳州钢铁厂的表哥家探亲。
  刘大坐着破破烂烂的班车到了柳州,自己找到了远房表哥的家。放下污垢不堪的行李,他就嚷着要上厕所----在车上憋了一天,他快憋坏了。
  表哥的大儿子把他领到了单位的公厕,刘大一进去就面色一变。待解手完毕,他就闹着要上公安局报告状况,怎么拦都拦不住。
  那时人们都以为他神经错乱了,但是他大吵大闹,惊动了单位的保卫科。那时的人们警惕性特别强,那是多年政治斗争所养成的习惯。于是很快有人就向公安局报告了这件事。
  当白衣公安找到刘大时,刘大理直气壮地说:“厕所的粪坑下面有死尸!”
  “你是怎么知道的?”
  “厕所的粪便不是那样的臭法,我作了二十年掏粪工,熟悉那个味道!”
  公安面面相觑,最后决定,派人打开厕所粪池,掏空里面的粪便。
  果然,在粪池底部,公安人员发现了三具女性腐烂的尸体。
  
来一个凄美悲情的
  《失忆症》
  
  “你的妻子得了严重的失忆症,她脑子里的东西只能停留一个昼夜,过了一天就会忘记得一干二净。”医生给他做出最后结论。他的心里发出一丝欢乐的微笑,当然,脸上表现的却是难过。
  两个月前,他在网上找到一种能使人失忆的洗脑药,并且偷偷地放在妻子的食物里。他有了外遇,但是,他确信妻子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的。
  “那我该怎么办呢?”他装作无辜地问。
  “不要离开她的身边超过一天,不然她就认不得你了。”医生无可奈何地说。
  回到家里,他服侍着妻子躺下。看着她沉沉睡去,他悄悄走出了门外。现在,先出去寻欢作乐,过几天回来,她就认不得我了,那我和她就可以各奔东西,再无关系了。心里这么想着,他感到已经恢复了自由,了无牵挂,脚下的步伐也变得轻快起来。
  一个星期之后,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推开房门,妻子正木然地坐在餐桌前,面前摆放着还冒着热气的三个菜肴----他熟悉的菜。
  “老公,你回来了!”妻子转头看见他的身影,脸上绽开花朵,站起来向他张开胳膊。
  “啊!回了!”他瞠目结舌。
  在餐桌旁坐下,他小心地试探着:“你,脑子好了?”
  “昏沉沉的,什么东西都记不住。”她一脸茫然。
  “那----你还记得我?”他看着她的眼睛。
  “哦,幸好,”妻子笑了,“你不是在我的脑子里,你在我心里。”
  

《算命》
  
  “祖传算命,百算百准。”
  一个瘦瞎子坐在街边晒太阳,半打磕睡。一个人在他面前停下了,观察了半天,冷冷的声音:“瞎子,骗人的还是真的?”
  瞎子扶着怀中的拐杖,“嘿嘿”地笑了两声,算是回答。
  “那就帮我算一个。”来人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要算什么?手相,占符还是八字?”
  “八字。只有八字才准。”来人报上了姓名和生辰八字。
  瞎子手指轻捏,舌唇微动,半响,答上了他的命数:“你家中排行老二,自幼习文,家道中厚,屋后种有桃花一棵......”
  来人微微笑了:“还挺对!”说完站起就走。
  “客官,请付钱。”瞎子喊道,用拐杖敲打着地面。
  “钱?”那人停下脚步,慢慢地走回来:“你知道我是谁不?你既然已经瞎了,今天我就再成全你,让你还瘸了。”话音刚落,瞎子突然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然后是钻心的巨痛。
  “你,你这个歹人,我知道你的八字,我不会放过你的!”瞎子愤怒地叫喊。那人已经走了。
  几天后,瞎子又出现在那里,脚上包着厚厚的纱布。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瞎子,你还记得我吗?你的法术真的不错。”
  “啊,”瞎子一惊:“你,你居然还活着。”
  “哈哈,当然。”那人很欢快地回答:“那不是我的八字,是我仇人的。谢谢你。”
  
《腊肉》
  
  78年我作为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考生,考上了湖南的湘潭医学院。这个学校可以说山清水秀,学风朴实,是一个读书的好地方。食堂伙食条件比较差点,以及那时,学校还经常发生用于解剖教学的尸体经常失窃的事件,有时是尸体的部分肢体,有时是一整具失踪。这两点在当时我们看来是极少的美中不足之处。
  李强是我当时最好的朋友,我们不但同班,而且同宿舍。他是我们学校少有的胖子,我不能理解以学校那样的伙食,他竟然能长那么胖。
  有一年寒假,他带我回永州老家玩。他家位于一个小山村里,不是很多人家,居民都住在小木楼里,每家每户都在阳台或窗台上挂着一串串的腊肉。
  村上的人都认识李强,因为他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看到桌上放着一大盘炒腊肉,散发着奇特的香味。李强的父亲招呼我品尝:“吃,这是我们这里的特产,李强从小就爱吃!”
  我试了一口,非常咸,带着烟火的香味。
  然后李强的父亲边喝着酒,边给我讲李强小时候的故事。“李强刚读书的时候就十分聪明,门门功课都是全班第一。那时,村上有一个恶霸,在村里横行霸道。有一天,他突然失踪了,没有人他去了哪里......要说这个案子,公安根本破不了,那还是我们李强提供了线索,他们才找到凶手的。对吧,娃子?”
  “嘿,是的。”李强已经喝得脸色腓红,他边夹着腊肉,边得意地说:“我突然发现,那年每家每户挂在外面的腊肉都多了几串......那年的腊肉,好香,吃一口就再也忘不了......”
  我发现他和他父亲的眼睛都发出奇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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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11-04-11 22:55
认尸》
  
  公交站台上,新帖着一张认尸启事。A4纸上印着一个面目全非的脑袋,眼肿鼻歪,显然生前经过一番惨不忍睹的殴打。假如没有注明是一具在野外新发现的死尸,你认为那是一个椰子的图片也不奇怪。旁边的说明写着:男性,身高一米七,头发染黄,脖子上戴一条仿金项链,年龄15至18岁之间等等,若有线索请联系公安局。
  一双苍老的手小心地把启事撕了下来。这是一位戴着老花镜、满头白发的老人。
  公安局里。
  老人:“我希望你们能使用新科技来协助侦破,这对于社会和科学都是一件好事。”
  公安:“许教授,我尊重你的观点。但是......我们对你的发明还不是很了解......”
  老人:“嗯,是这样的,这个仪器名叫死尸脑波探测仪,可以帮助你们找到死者的家。因为我们发现,大脑其实就象一张非常宽大的白纸,人们生前最重要的事情,都会在上面留下记号,即使死后也不会消失。由于家是人最挂念的地方,我们相信每个人的大脑里都会留下家的信号。”
  公安:“我有点明白了。那么,这是怎么操作的?”
  老人:“只要把仪器接通死者的脑部,把死者放在一辆汽车里,在全城的街道巡回,当接近死者的家时,仪器就会发出警报声。”
  晚上,一辆警用越野车缓缓地从街道开过。几名公安干警和许教授坐在后厢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连接在死者头部的仪器。突然,仪器上绿色的警示灯闪烁了起来,大家为之一振。
  许教授让车子靠边停下,仔细地核对仪器上的各种看不明白的数据,然后对着干警点了点头:“信息非常强烈,与死者大脑完全匹配,绝对没有错,他的家就是这里!”
  公安干警兴奋地站了起来,从车后门跳了出去,他们抬头一看就愣住了----这是一家网吧。
  
《冷静》
  
  
  我大学毕业后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小公司做业务员。公司小虽小,各种规定繁多,叫做“企业文化”。比如同事之间不能谈恋爱,与客户也不可以,更不用说同行。我们经理说得有道理:“公司就是战场,只有保持冷静状态才能生存。”
  我最佩服经理就是这一点。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他都是那么的冷静,毫丝不被情绪左右,他跟所有的同事都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总是面无表情、蹈矩循规,但是一出现在客户面前,立即就能挂上热情无比的笑容,就象表演川剧变脸。
  我很快就有了女朋友----她符合公司的一切规定,但是完全不符合我的要求,比如她的胸部太大了,性格太外向,感情一点也不细腻。坦率地说,凑合着用。
  有一天晚上我们做完爱,我被她折腾得身体象散了架一样瘫软在床上,她则意气风发地拿着我的天文望远镜从窗口四处窥探。
  “咦,那不是你们经理吗?”她突然象是发现了新大陆。
  我爬起来抢过望远镜,顺着那个方向望过去。果然,经理就住在我们不远的地方,穿着一身睡衣,表情僵硬地盯着电视屏幕。
  半响之后,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令我目瞪口呆的景象出现了:他伸出两手托起腮帮,稍微一用力,脑袋左右摇动了几下,接着整个脑袋就被他从脖子上取了下来。只见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打开冰箱的柜门,小心地把脑袋放了进去,然后牢牢地关上。接着灯熄灭了,屋子里陷入黑暗之中。
  我惊魂未定地坐在那里,简直不感相信刚才所见是真实的。一晚上辗转反侧,闭上眼就是那个恐怖的画面。
  第二天早上,我再拿起望远镜往那边看时,经理已经起床了,他的脑袋已经安回脖子上了,上面结满了冰渣。他正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用剃须刀对着镜子清理脸庞,脸色看上去乌青乌青的。
  我终于明白我在公司是呆不下去的,我吃不了这碗饭。不久以后,我就递交了辞职信。跟女朋友分手,那是更后面的事。
  
《疼痛》
  
  孩子缩在黑古咙咚的屋角,闪烁着惊恐的眼睛,脸上的泪水还没干。
  一个黑脸汉子坐在对面,手在鞋底摁灭烟头的红光:“你,过来。”
  孩子战战兢兢地走过去。这是一个四岁不到的小男孩,脸庞白净,身上穿着一件奥特曼的小T恤。
  “你叫什么名字?”汉子眯着眼睛。
  “宝宝......”孩子很含糊地回答,不敢抬头。
  “叔叔带你去挣大钱好吗?”
  孩子摇摇头:“我要回家。”
  “嘿......”一声带痰的笑。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块冰,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来,把手放上来。”
  “我冷。”孩子终于忍不住呻吟起来,乞求的眼神。
  “冷了?那好了。”汉子按住孩子细小的胳膊,另一只手高高地举起了一把铁锤。
  
  “啊!”女人忽然在梦中惊醒,满头大汗。
  “怎么了?”男人拧开灯,看见女人胳膊上肿起了一个大包。
  “疼!”女人手紧紧握着伤处,眼里含着泪水。
  “那快上医院。”男人赶忙披上衣服。
  “不是医院。”女人摇摇头,从床上起身。
  两天后,男人和女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小镇。顺着古旧的街道走,两人左顾右盼。终于,在前面不远的路边,他们看到一个手上缠着绷带的孩子正跪在地上,面前摆着一个盛着几个硬币的破碗。
  “宝宝!”两人失声叫喊,向孩子跑去。
  “我顺着疼痛找到了你!”她抱着孩子,再也不让他丢走。
  
《奇缘》
  
  路边绿化带上,一位年轻人垂头丧气地坐在草地里,前面的矮灌木丛掩饰着他疲惫不堪的身影,不时经过的车灯从枝叶间穿过,照在他充满绝望的脸上。
  在深圳奔波了一个多月,他不但没有找到一份工作,而且还一次次被骗,现在流落得身无分文,走投无路了。这个昨天还是名牌大学的天之骄子,现在连最根本的自信都丧失怠尽了。
  他无力地靠在一棵棕榈树旁,毫无睡意,两眼无助地看着对面的马路边一个广告牌上穿着红色裙子的美女相片。
  朦朦胧胧之中,美女好象动了一下。他不由得揉了一下眼睛。是真的,她不单在广告上动了一下,还轻轻地抬起腿,从广告上款款向她走来了。
  “你知道吗,我很寂寞,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只有你注意了我。”美女在他耳边说,嘴唇向他的脸靠近。
  他抱着她的腰肢,倒在了草地上。
  天亮了,年轻人站起来四处张望,广告上的美女还一如既往在那里,清晨上班的人流穿梭,一切都象没有发生过一样。
  五年以后。年轻人已经成了一名高级白领,在这个城市里有了一个温馨的家,生活就象新星在冉冉升起。
  一天黄昏,他陪伴妻子在路上散步,无意之中走到了这片地方。他突然回想起那个晚上的奇遇。
  迷惑地向广告牌望去,那个美女的广告已经撤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儿童奶粉的广告。照片上一个三、四岁的女孩在对着他微笑,模样有几分象她,又有几分象他。
  
《山水又相逢》
  
  那天跟妻子办完离婚手续,心情十分舒畅,我特地请了一天假,来到大梅沙的海滩游泳。
  由于不是周末,游客还不是很多,天晴如洗,海蓝如镜。游了几个来回,我觉得自己混身充满活力,就象回到了二十多岁的年轻时代。
  在海滩上喝了一罐啤酒,我戴起墨镜,躺倒在细软的沙滩上睡着了。
  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环顾四周,一对母子正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踢足球。母亲是一名少妇,穿着一身红色泳衣,三十岁上下,中等身材,样貌普通。孩子是一个弱智男孩,十岁左右,长着白痴孩子共有的表情,动作笨手笨脚。
  黑白相间的足球滚向我的身边。少妇跑了过来,看了我一眼,缓缓地停了下来。
  “是......是你吗?”她盯着我肩上的黑痣。
  “你是?”我直起身,困惑地看着她。似曾相识,但不知在何时何地见过。
  “我是‘山水又相逢’,你忘了吗?”她在我的身边坐下了。
  想起来了。
  “时间过得好快呀!”我感叹着说。
  “是啊,我已经好久没上QQ了。”她看着海的方向。
  “你结婚了吧?”我试探着问。
  “没有,”她轻轻地摇摇头,说:“一直没有。带着他,是一个负担,没有男人愿意接受的。”她指着远处木然站立的孩子,看着我问:“你呢?你那么优秀,应该早就有家了吧?”
  我苦笑了一下,回答:“我刚离婚。”
  她眼里闪过一道亮光,盯着我的眼睛,说:“你知道吗?他是你的孩子。”
  
  
《谢罪》
  
  “咚、咚、咚!”一个风尘仆仆的汉子在敲门。是一个幽静的宅院。
  一个满脸皱纹的脸从门后出现。“老奶奶,我路过这里,能不能讨碗水喝?”汉子诚恳地说。
  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汉子放下碗,衣袖在嘴巴一擦。“老奶奶,其实我是专门来向你谢罪,求你原谅的。我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
  老奶奶心平气和地坐在面前,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老奶奶,你还记得三年前,有几个外省泥水匠在你家搞装修的事吗?那个包工头就是我舅舅。当时,他们因为工钱的事与你家人起了争执,我舅舅一时气愤不过,起了坏心,在你家堂屋的墙角下砌了一个凶符,破坏了你家的风水。我舅舅上个月病逝,死前起了悔意,觉得自己为人太胸怀狭隘,吩咐我来起出那个符咒。”
  老奶奶眼神一暗,轻轻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
  汉子放下肩上的挎包,从里面拿出斧头和锤子,径直向对面的墙壁走去,蹲下身子呯呯嗙嗙地忙碌起来。
  “找到了,我把它烧了,这害人的东西。”汉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
  “我走了,老奶奶。”汉子背起挎包,如释重负。
  “年轻人,我带你看一样东西。”老奶奶拉住他的手,走到侧面的一间旁室前,伸手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点着暗淡的蜡烛,光影摇弋,在昏黄的烛光中,汉子看见五具黑漆漆的棺材整齐地摆在那里。
  
《丈夫》
  
  深夜,她被一阵滚雷声惊醒。又下雨了?那停在地库里的车,别象上次一样又被泡在水里。睁大眼睛,不对,窗外静悄悄的,那声音来自身边。
  转头仔细一看,她的脑袋“轰”的一声,血液刹那间往大脑冲去,混身发凉,脸上“刷”地发麻。躺在一边的丈夫,竟然变成了一头猪,张着大嘴正在甜美地打着忽噜,红红的皮肤上挂着几根粗毛,散发着难闻的臭味,丑陋的样子让她几乎想呕吐出来。
  她好不容易忍住了惊叫的冲动。轻手轻脚地披上衣服,她拧开房门,浅一脚深一脚地跑到小区保安办公室。
  “快,我家闹鬼了,我老公变成了......变成了一头猪!”她上气不接下气,把半梦半醒的值班员吓了一跳。
  “太太,你坐下来慢点说,我们一定会帮助你的。”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模范小区,值班员很快就调整好状态,面对这个半夜来访的客人。
  她把刚才的情形又描述了一遍,有点颠三倒四,逻辑混乱。
  “太太,我想你是睡迷糊了吧?”值班员放下手中的笔,认真地看着她:“难道你忘了吗?----你老公是猪猪侠。”
  
我期盼一场绝望的爱情,天涯海角,至死方休……
若如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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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发布于:2011-04-11 22:56
《怪客》
  
  “阿丽,上钟。”部长敲了敲门,面无表情地说。阿丽睁开眼睛,拿起了脚下的工具盒。
  阿丽是沐足店的按摩技师。她不漂亮,技术也不好,应该说她天生就是个种地的,可惜她家里的地已经被征用了。
  推开包厢的门,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鞠躬:“老板好!”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客人是一个中年女人,穿着一条宽大的花裙子,肚子大得象一个酒桶,看不出是肥胖还是怀孕。
  客人看了她一眼,懒懒的声音问:“你力气大吗?”
  “大,我力道很足。”阿丽赶忙回答。已经等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来一个客人,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好,那就帮我两脚轮流使劲按,一直到天亮。”阿丽松了口气。
  客人伸出两只胖脚,微微地闭上眼睛,不时舒服地哼哼着。
  阿丽手酸了,眼睛困得都快睁不开。“别松劲,继续再从头按。”客人不满地说话了,两只脚交叉换了一个姿势。
  阿丽强打起精神,手指加强了力道。电视屏幕的微光下,阿丽突然发现,客人左脚上的一颗黑痣,现在不见了。怎么回事?
  窗外的天色蒙蒙亮了,客人伸了个懒腰:“好了,我要回去了。”
  阿丽拿起工具盒,走出包厢门外。一个转身,踮着脚步来到后窗,伸着脑袋从的窗帘缝里张望:只见客人侧对着她,在站着理裙子,涨鼓鼓的肚子正缓缓减小,象气球泄了气一样,而从她裙子的下摆里,伸出了另外两条胖乎乎的脚,慢慢地放在地面上。她四只脚站在地上,转过身对窗外的阿丽裂开嘴笑了。
  
《洗头》
  
  夜里下起了小雨,阿丽失望地从小发廊伸出脑袋,心想:今晚不会有生意了。
  正准备打烊,一个胖大的男人出现在门口,身上湿漉漉的,蜡黄色的脸上头发又长又乱,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坐在椅子上:小妹,洗头。
  阿丽应了一声,拿起镜子前的冒牌“潘婷”,在他脑袋上倒了一些份量,同时鼻腔里闻到一股说不出的臭味,象发霉的鸡蛋。
  用清水瓶湿润了他的头发,她伸出两手,做出一个“九阴白骨爪”的姿势,开始进行揉搓。
  “怎么?!”阿丽心里咯磴地惊了一下,她感到手指所触摸的头发下,不是平整的脑袋,而是坚硬的颗粒,象长满了一颗颗黄豆。借着头上的灯光,她拨开男人的头发,看见他脑袋的发根下,长满了一粒粒圆圆的褐色的痂子,就象被整整齐齐镶嵌在那里一样。
  “不要停,使劲抓。”男人有点不耐烦了。
  阿丽硬着头皮,伸出手指用指甲从他的头皮上划过,她觉得几个痂子轻轻地松动了一下,但是男人没有出声,看样子不痛。于是,她使用习惯的动作,十个手指象梳子一样,在他的头上飞快地抓弄起来。“哒哒哒......”终于,痂子一粒粒地开始从头上脱落,掉在她脚下的地面上。脱落后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个的凹坑,象是剥光的玉米棒子。
  很快,他脑袋上的痂子全部掉光了,他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太爽了,干脆,你再给我抓抓背吧!”
  说完,他两手将身上脏兮兮的汗衫往上一捋。灯光下,阿丽恐惧地看见,他的背上也跟脑袋一样,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痂子。
  
《作法》
  
  半夜三更,一个夜归的女人走在小区的林荫道上,高根鞋有节奏磴磴地清响着。经过会所门前两棵高大的槐树下时,她象是发觉到了什么异样,停下来警觉地回头张望了一下。
  什么也没有。她继续向前走,消失在自家的楼道里。
  第二天早上,一声惊叫从她家里传了出来。又一起暴死!消息即刻传遍了小区,这已经是连续第五起了,公安部门毫无头绪。
  “请法师做法吧,小区里有恶鬼。”
  很快,附近最出名的法师被请来了。他半闭着眼睛,拿着磁石、指南针等物品沿着小区走了一圈,走到那两棵槐树前脸色一变,睁开眼睛:“这个小区有冤死的鬼魂,就附身在这树上,仄气非常之重。冤鬼要杀死十二个人作为替身,才会离开这里!”
  “那怎么办?!快给我们想办法吧!”
  “嗯,看来我要倾毕生所学,跟他斗一回法了。这个鬼太强大,为我毕生未遇过的强手,我要换上师傅传下来的斗法宝衣,跟他一决胜负!”法师面色严峻,把器具放在脚下,拿起一个黑色的布袋步伐凝重地走进会所的卫生间。
  几分钟后,一个身影从会所里跳跃出来:“我来了!”众人一看----哗,法师换了一身奥特曼的服装。
  
《疼痛》
    
    孩子缩在黑古咙咚的屋角,闪烁着惊恐的眼睛,脸上的泪水还没干。
    一个黑脸汉子坐在对面,手在鞋底摁灭烟头的红光:“你,过来。”
    孩子战战兢兢地走过去。这是一个四岁不到的小男孩,脸庞白净,身上穿着一件奥特曼的小T恤。
    “你叫什么名字?”汉子眯着眼睛。
    “宝宝......”孩子很含糊地回答,不敢抬头。
    “叔叔带你去挣大钱好吗?”
    孩子摇摇头:“我要回家。”
    “嘿......”一声带痰的笑。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块冰,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来,把手放上来。”
    “我冷。”孩子终于忍不住呻吟起来,乞求的眼神。
    “冷了?那好了。”汉子按住孩子细小的胳膊,另一只手高高地举起了一把铁锤。
    
    “啊!”女人忽然在梦中惊醒,满头大汗。
    “怎么了?”男人拧开灯,看见女人胳膊上肿起了一个大包。
    “疼!”女人手紧紧握着伤处,眼里含着泪水。
    “那快上医院。”男人赶忙披上衣服。
    “不是医院。”女人摇摇头,从床上起身。
    两天后,男人和女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小镇。顺着古旧的街道走,两人左顾右盼。终于,在前面不远的路边,他们看到一个手上缠着绷带的孩子正跪在地上,面前摆着一个盛着几个硬币的破碗。
    “宝宝!”两人失声叫喊,向孩子跑去。
    “我顺着疼痛找到了你!”她抱着孩子,再也不让他丢走。
    
  

《情人》
  
  “阿红,我有男朋友了。”吃午饭的时候,阿蓝略为羞涩地说,举着个饭匙。阿蓝三十好几了,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熬成了一代“剩女”。
  “真的吗?”阿红微微一笑,饶有兴趣地问:“你们住在一起了?”
  阿蓝点点头:“嗯,我觉得他人很好,条件非常不错。他家里开贸易公司的,自己有别墅和法拉利,人还长得特别帅,有几分象本楼的的那个楼主。”说着,她掏出钱夹,拿出一张照片。
  “哦,”阿红拧着眉头仔细端详了一下,小心地说:“我觉得他有些不太对劲,别是什么孤魂野鬼缠上你了,你要小心点!”
  “看你说的,”阿蓝不满地收起照片:“大白天哪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
  “你别不信,”阿红说着,从脖子上取下一串玉项链:“我这串玉珠是祖上传下来的,开过光的。你今晚戴在身上,如果他是鬼的话,见到这玉珠就会魂飞魄散、消失无踪。”
  第二天早上。“阿红,你可太神了,想不到他真的是......”阿蓝惊魂未定,把玉珠还给了她:“我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阿红把玉珠戴上,理了理发海,轻描淡写地说:“这太简单了,条件那么好的男人是不可能看上你的。”
  
《电梯》
  
  秋夜有点冷,一个人也没有,不知什么地方有人放起了音乐。仔细一听,竟然是民国初年流行的小调,看样子还是老式留声机放出来的。
  她停了一下脚步,摁了电梯的按键,门“刷”地开了。里面发出苍白的荧光,头上的风扇“呼呼”地转着。
  她按亮了顶楼的按键,门关了,电梯就开始上升起来。然而没上升多久就停了下来,两扇门打开,外面却没有人。
  继续上升。到了三楼又停了下来,还是没有人。
  一直到八楼都是如此。她心里隐约感到不安,这是不是什么征兆呢?略微一犹豫,抬脚走出了电梯。
  从楼梯往上走。音乐还在飘着,而且越来越清晰,显然是一首哀怨的情歌:“我恨你,你拿走了我的心,我的生活已经没有了意义,就象白天没有了太阳......”
  楼梯间的灯光很暗,忽闪忽明,象是接触不良。她警惕地左顾右盼,但是周围什么人都没有.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她的脚步停了下来,紧张地看着。原来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提着一个塑料袋出来倒垃圾。
  女孩哼着歌,转身正要往回走。她迟疑了一下,慢慢地张开大嘴,里面露出了两排尖尖的利牙,她尖叫一声,向女孩扑了过去......
  
《产妇》
  
  安静的产房门外,一个孕妇孤零零地坐在长凳子上。
  “李凤!”护士打开白色的手术室门口,带着诧异的眼神看着她,不瞒您说,眼神里带着三分的同情。
  孕妇小心地站起来,略显艰难地向手术室挪动。护士迟疑了一下,走上前来搀扶着她的胳膊。
  “没家属吗?”
  她的脸上是尴尬的笑。
  “几个月了?”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医生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涂上一层凡士林,拿起B超探测仪的探头在上面来回游弋。屏幕上,显现出了一幅闪烁的画面,一个小身影蜷曲着身子躺在一片黑暗之中。
  “八个半月。”李凤回答着,有些紧张。
  “胎心率正常,羊水也充足。我们马上施行剖腹产,你希望全身麻醉还是半身?”
  “不要全麻,我想听孩子的第一声哭泣。”产妇脸上浮现出一丝喜悦的期盼。
  无影灯下,医生熟练地剖开腹部的肌肉组织,找到了涨鼓鼓的子宫。眼睛一眨不眨,顺着子宫的纹路切开了子宫壁。这是最关键的步骤,一点差错也不能发生。
  “啊!”在场的医生和护士都忍不住齐声发出了一声尖叫。
  “怎么啦?”李凤茫然地看着她们。
  “孩子,孩子不见了!”医生颤抖着声音:“刚刚还在子宫里,就在打开那一瞬间,没有了!这不属于医疗事故,要马上请院长来见证。”护士马上摘下了墙上的电话。
  “不要,”李凤平静地说:“请继续帮我完成手术。孩子还在那儿----我的丈夫,他是一个隐形人。”
  
《网友》
  
  QQ上。
  “你确定要见我吗?”
  “是的,我想你都快发疯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
  “我觉得你很有思想,很有女人味,是男人最喜欢的类型。”
  “真的吗?”
  “当然,我从来不会骗你。”
  “我告诉你,自从生完孩子之后,我的身体有了一些变化,不象以前那样漂亮了。”
  “成熟的女人我更喜欢,那才更有女性的魅力。”
  “那好吧,那就晚上在如家酒店见面。你告诉我,见了这次面后,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当然会啦,我会做你永远的情人。”
  “那就好,不过我告诉你啦,我生过孩子的,身体有点不一样。”
  “别说了......”
  
  酒店里。
  她真是一个美丽的少妇,浑身散发着女性的气息。皮肤丰满而富有弹性,穿着打扮充满了成熟的味道。
  “我...先去洗一个澡。”她对他妩媚地笑了一下,在卫生间里关起了门。水流声中,他躺在床上,一手枕着脑后,美滋滋地吸起了烟。
  门开了。她穿着浴袍,身上带着水气,笑盈盈地站在他的面前。
  “我们关上灯吧......”
  电视屏幕的荧光中,他看到她轻轻地脱掉了衣服。在朦胧的光线下,他惊恐地发现,她的胸前整整齐齐地长着八个乳房,黑乎乎的乳头象两排西装扣子在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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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蟑螂》
  
  “啊----”妻子在厨房里发出一声尖叫,伴随着碟子摔碎的声音。丈夫冲了进去:“怎么啦?”
  “蟑螂!”妻子面无血色,恐惧地指着厨房的下水道口。自从三个月前不小心流产以后,妻子的体质越来越差,体虚多病,而且神经衰弱,晚上靠服用安眠药入眠。
  丈夫皱了皱眉头,没有作声,转身走了。一只蟑螂而已,这婆娘越来越令人讨厌了。
  “哎,我说,”妻子从厨房跟了出来,“上次买的蟑螂药一点也不管用,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这东西越来越多了,我看着就头皮发麻。”
  “嗯,”丈夫眼睛瞪着电视,目不斜视,半响才说出下一句:“那就买滴滴畏吧。”
  “哦。”妻子一转身,回厨房开始打扫地上的碎片。
  一个晚上没有说话。
  半夜,妻子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踮着脚走出卧室。
  丈夫翻了个身,发现身边的床空着。“良子----”他叫了一声。没有回答。去哪儿了?别象上次一样,晕倒在卫生间里了。
  丈夫走到卫生间门口,里面空无一人。客厅,也没有踪影。最后,在厨房,看见她的身影蹲在下水道的角落:“良子----”
  妻子没有回答,就象没听见一样。他奇怪地蹲下来,打量着她的脸。她伸着脖子艰难地干呕了几下,突然“噢----”的一声,眼睛一阵窒息般的翻白,张开大嘴,一大堆黑褐色的蟑螂从口中喷了出来。
  
  
《训练》
  
  睁开眼睛,眼前是奇怪的景象:太阳是绿色的,而面前这个人是白色的,周围的空气是灰色的。这是在哪里?
  “你醒过来了?这里是阴间,你刚刚来到这里,我负责带领你熟悉这儿的环境。你一定饿了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现在我带你去找食物。”
  “我们吃什么?”他跟在后面,觉得脚下轻飘飘的,迈一步就飞得老高。
  “吃人的精气,那东西最有营养。”
  “人?那是什么东西?”他好奇地问。
  “那太可怕了,如果不是肚子饿,离人越远越好!”回答中带着明显的恐惧。
  “那还怎么吃他的精气?”他不解地问。
  “好在对于人类来说,我们看不见、摸不着,只要不被他们的阳气碰到,一般来说是安全的。注意,人的阳气主要从鼻子和嘴巴里发出来,千万要远离这两个地方,身上任何部位粘到一点阳气就完了。看,前面就有一个人----”
  他顺势抬头望过去,吓了一跳:“我的天呀,太可怕了!世界上竟然有那么可怕的东西,吓死我了。”
  “怕什么!你这样的胆子,在阴间是混不下去的。看着,那个圆圆的地方就是人类的大脑,里面蕴藏着大量的精气,你只要悄悄地跳到他的肩膀上,就能吃个够,他们觉察不出来的。明白了吧?去吧,我在这儿看着。”
  “不行,我不敢!”他求救似地抱着路边的一棵大树。
  “他妈的,给我上!”
  “你......能不能先给我示范一次?”
  “好的,你给我学着点。”揉了揉大腿,扭了扭脖子,摆开起跑的架势----“我的妈呀!他,他看过来了,太可怕了!”一蹦老高,紧紧地抱着他,浑身发抖。
  “你,你不是说你不怕吗?”
  “妈的,要不是他看过来,我才不会被吓到呢,哼!走,再去找一个人,我告诉你,今天不带你饱餐一顿,我就白在这儿混那么些年了......”
  ......
  
 《农家菜》
  
  三年前我去福建一个县城的工厂办事,工厂经理老何殷勤地对我说:“我们这里有一家农家菜馆,做的菜肴远近驰名,保证你吃了终生难忘,回味无穷。”
  我心里一笑:我从广东来的,什么虾鲍参翅没吃过,你这小地方无非是井底之蛙、夜郎自大罢了。
  中午老何带我们开着桑塔那,沿着山路左转右转,翻过一座山来到一个农庄。农庄建筑简单纯朴,门口却停着几辆奔驰宝马等好车。门外帖着一张显眼的大红告示,走近一看却是招聘启事:“本店大量招聘厨师,要求男,20至30岁,健康.....”
  我怀疑地说:“连厨师都没有了,这儿能有什么好菜?”
  老何坚定地说:“这才说明他们的菜新鲜!”
  在包厢坐下,一个领班领着一个胖乎乎的厨师走进来,毕恭毕敬地问:“老板,这个厨师给你们做菜满意吗?”
  我哑然失笑,见过点小姐的,点厨师还是第一次见到。老何大大咧咧地一挥手:“就是他了!”
  三十分钟后,服务员抬上一个农村煮饭用的大鼎锅,里面装的是滚烫而奶白色的汤,上面漂浮着大块大块金黄色的肉,发出一种说不出的香味,我忍不住咽了一大口口水。
  “好香!”老何说着,给我夹了一大块肉:“吃吧,尝一尝。”
  我轻轻咬了一口,只觉得入口滑嫩,毫无纤维,味道极其甜美,满口飘香。我忍不住连连叫好,一席人都埋头“滋滋”有声地痛吃了起来,很快就把一大锅肉吃了一个底朝天。
  饭后,我痛快地打了个饱嗝,老何问:“怎么样?名不虚传吧?”
  我连口称赞:“太爽了!我第一次吃那么好吃的菜。想不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厨师,能做出如此美味的佳肴,如果在深圳,他可以做五星级大酒店的行政总厨了。把他叫来一下,我想问一下他的技艺是从哪儿学来的。”
  老何奇怪地看着我:“哪还有厨师,刚才不是被我们吃了吗?”
  
《产后》
  
  黄昏,窗帘后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孩子终于躺在小床里睡着了,宁静地呼吸着。她长出了一口大气,穿上棉拖鞋走到厨房里。
  灶上摆着一口大锅,下面的火已经灭了。小心地打开锅盖,蒸汽带着一股药香飘了上来,她轻轻地端起一个白底青花的炖盅。
  坐在沙发上,浅浅地呡了一口,粘稠的液体带着浓厚的胶质,她满意地笑了。
  “胎盘是最好的产后康复保健食品,吃一个胎盘,等于坐一次月子,保证你还跟没生前一样漂亮。我这是托关系找到的,现在剖腹产的太多,胎盘里面都带有药,顺产的太难找了。”她想起丈夫的话,脑海中又浮现起早上他在厨房忙前忙后的情景。
  “叮叮叮.....”电话响。
  “老婆,那个胎盘你吃了吗?”声音带着焦急。
  “刚吃完。怎么啦?”
  “啊!那你在家里关好门窗,小心点,我马上赶回来!”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嗯......我刚刚听说,那个胎盘的女人得了产后抑郁症,上午上吊自杀了,穿着一身红衣服.....”
  “啊!”
  放下电话,她有点失魂落魄的感觉,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有些恶心。突然想起屋子里的孩子,她一转身迈步往里走,却看见一个穿着一身红色衣服的女人,长发披散在脸上,冷冷地站在她的身后。
  
《焚书》
  
  1960年秋天的一个深夜,北京著名考古学和历史学专家郑振铎在书屋里聚精会神地读一本书。这本书来自于前不久在陕西咸阳发掘的一个古墓中,保存得非常完好,是用一种十分罕见的布料制作而成,里面记录的是秦朝时期“焚书坑儒”的历史,记载了大量从未发现的历史资料。
  正当郑教授看得废寝忘食之际,突然间书桌上的台灯灭了,屋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原来是停电了。
  郑教授搬起一张凳子,走出书屋,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借着月光继续阅读。这时候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在月光下,书的每一页都显现出几行金色的古文字,这是刚才所没有的。
  郑教授奇怪地研究起来,凭着对历史的渊博知识,他很快就翻译出那些文字的意义。当他结合书中的记录和金色文字整理思路时,他的内心忽然变得惊心动魄起来,他的脸色渐渐地凝重,呼吸急促,因为他看到了一段匪议所思的历史。
  秦朝时期,一名方士发现了一种咒语,这种咒语可以令死尸复活,从墓地里爬出地面,听候施咒人发号施令。秦始皇利用此咒语唤醒地下无数死尸,为他修造了长城、阿房宫等宏伟建筑。然而,其后发生了数起死尸失控暴乱的事情,秦始皇开始意识到此咒语的害处。于是,他下令焚烧所有关于此法术的书籍,活埋知晓咒语的书生,令此事完全灭绝于世。
  但是,一名侥兴逃脱的方士将这段历史偷偷记录下来,并且用特殊的油墨,将那段咒语完整地收藏在那本书中。
  郑教授读完,额头上掉下大颗大颗的汗水。他看着那些金色文字,心中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大声的朗读出来,验证一下这个奇迹。
  但是,他的理智最终战胜了诱惑,因为他知道,一旦这么做,可能将改变人类的命运。他拿出火柴,用颤抖的手把书烧得分寸不留。
  一年后,郑教授通过各种渠道,说服国家颁布法令,在全国推行火葬,逐步废除土葬。
  
《疯狂世界》
  
  他和她,他和她,是一对好邻居。他们来自东北,包饺子的时候,总是叫他们一起分享;他们来自南方,做白切鸡的时候,都要拉他们来共同品尝。
  又一回,他们做了一桌好菜,四个人围着圆桌,热闹而温馨。
  酒饱饭足,他看了一眼众人,突然拉住他的手:“对不起,我今天想大胆地向你们坦白一件事----其实,我们发现,我们才是最相爱的,我们的爱超越了人世间的一切桎梏,就是死我们也要在一起。”
  她和她低下了头,没有火山爆发,也没有大雨滂沱。
  半响后,她用略微羞涩的声音说:“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再隐瞒----其实,我最爱的是你们家那条狗,我们已经相好很久了,我觉得没有它,我的生活就不再有意义。”
  最后她抬起了头,缓缓地说:“那我也就实话实说吧,其实,我最爱的是你们家的那个沙发,我觉得它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丈夫,当我坐在它身上的时候,心里就充满了快乐。”
  ......
  %¥*··@`~What a fucking world!


《孝》
  
  民国十年夏天的一天早上,浙江义乌一个富裕的乡绅人家传来阵阵悲嚎的哭声。邻居登门慰问,却发现是正当壮年的屋主于夜间暴病而死,妻儿清晨起床才意外发现。
  众亲属和邻里闻声而来,纷纷安慰已悲痛欲绝的母子二人,并由族上的长者为之张罗丧事。
  死者之妻三十有五、六,膝下独子年方弱冠,一家人甚为融洽,故此无人起疑。当日下午,灵堂便已在前厅布置完毕,一口黑漆厚木棺材摆在正当中,族人围坐四周守灵,而妻儿则轮流正跪棺前。
  依照风俗,死者须在灵堂前摆放七日,称为“头七”,头七过后方可入土为安。
  当时正值盛夏,天气闷热无比,未过三日,棺材里已隐隐透出异味,守灵之人无不诧异。到了第四日,棺木缝隙中竟然开始有腐水渗漏而出,起先只不过稀疏几滴,后来便沥沥不绝。
  其遗孀拿布擦拭其水,并试图以石灰塞补,岂料不补还好,愈补水流愈多,最后已经流满整个厅堂的地面。
  族中老人见此情景,起声说到:“孝史有记载,先人棺木渗漏,须贤妻孝子以舌舔之,否则渗漏不绝。”
  妻儿闻言面如死灰,跪于棺前,强忍恶臭,硬着头皮伸出舌头舔拭棺木上的腐水。说也奇怪,所舔之处,顿时不再有新的液体渗出。正当众人惊叹不绝时,突然妻儿两人脸色铁青,倒地气绝身亡。
  众人感到其中必有蹊跷,于是汇报了官府。数日后案件告破,原来是妻儿二人合谋陷害死者,为其茶水中投下了剧毒之药,至于母子通奸、死者虐待家人等种种猜测,那均为后来民间野话了。
  
我期盼一场绝望的爱情,天涯海角,至死方休……
若如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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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发布于:2011-04-11 22:57
《W的悲剧》
  
  W是我们公司的前台文员,有几分姿色,但还不是登峰造极那种。虽然学历不高,却染上了小资的毛病,言行颇剑走偏锋,终于在两年前郑重宣布与一个黑人正式拍拖,这当中的理由是正常智商的人都无法理解的。
  黑人不但黑,不但丑,而且穷。他的模样就是曼德拉大人见了都会产生歧视。黑人拿南非护照,但显然不是原著居民,他说的英语需要肢体语言才能理解。
  W最后与黑人修成正果,于次年奉子成婚。两人没有举办婚礼,而是去丽江旅游了一趟,我们一致认为其实他们是没有钱摆一席面子上过得去的婚宴。
  婚后不久,黑人就数次被撞见在各种场合粘花野草,且每次对象皆不同,酒吧、酒店,甚至有一次在汽车站旁边的招待所。W闻之,对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民族大义、中华美德等等多方劝导,黑人捶胸顿足,涕泪交加,发誓悔过自新,场面甚为感人。
  岂料正当W的肚子日益鼓起之际,两个膘悍妇女联手闹到公司,说肚子里已经怀上了黑种,要和W来一个了断。而此时,黑人的电话“不在服务范围”,最后被W领着公司几名姐妹在如家酒店赤身裸体地人赃俱获。W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在黑人面前跪下:“你能不能好好的珍惜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你能不能改掉你的毛病?我和孩子求求你了!”
  出乎意料的是黑人也一咕咚跪在她脚下,“咚咚咚”地磕了三个重头:“我也求求你了,你就忍受这个委屈吧,我也是为了深明大义呀!”众人皆大惊失色,脾气暴躁者已经卷起衣袖准备表演中国功夫了。
  黑人一擦眼泪,悲愤交加地陈述起来:原来,此黑生于卢旺达,是一个部落酋长的儿子。十年前,卢旺达爆发内战,他的部落惨遭大屠杀,整个部落几乎灭绝,只有他一人侥幸逃脱,流亡于南非。他在海外流亡之际,始终不忘重振种族的大任,牢记自己是部落仅存的血脉。于是一路从南非、欧洲、孟加拉播种而来,不遗余力地投身交配工作,誓把种族的种子撒布全球。
  最后,老黑用刚刚学会的中文,抱着W用阴阳怪气的腔调说:“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希望你能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围观者顿时石化无语,都以奇怪的眼神看着W。


《加班》
  
  最近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女朋友,人长得冰清玉洁,性格温柔善良,而且家里非常有钱,是一个富二代。我想我时来运转了。
  没多久女朋友就要求我搬去跟她一起住,也不奇怪,这就是现代人的生活。她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缠人,只要有几分钟不见我就会电话不断:“你在哪儿嘛,人家想你了......”
  女朋友一家人住临海别墅,一楼是厨房客厅、二楼卧室、三楼健身房和书房那种。她父母是十分随和的中年人,对她宠爱有加,爱屋及乌,把我也当成了他们的亲儿子。
  一天晚上吃饭时,女朋友又抱怨:“昨天你去哪儿了嘛?人家打了你半天电话,等到三更半夜都没见你的鬼影,差点刊登寻人启示去啦。”
  我抱歉地对她笑了笑,又看了看她的父母:“哦,我不告诉过你了吗,我的工作有点忙,晚上经常要加班的。”
  她撅起小嘴,说:“加什么班,比我还重要吗?这样好了,我们家地方够大,你以后如果有工作需要加班,就带回家做吧,这样我能看到你,心里踏实。”
  我犹豫地说:“这样好吗?”
  她母亲十分善解人意地说:“好办法,就这样吧。”
  正巧第二天就忙得要死,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到了下班时间,完成仍遥遥无期。想起昨晚的话,我连忙将工作包好,请同事帮我一起搬上那辆二手“桑塔那”。
  回到家里,女朋友果然很高兴,欢呼雀跃,小鸟依人。我欣慰地说:“先帮我把工作搬一下,好重。”
  女朋友一蹦一跳的跟着我打开车门,把一个大黑塑料袋艰难地挪进客厅。我四周看了看,对着她父母说:“爸、妈,帮我把吃饭的餐桌摆出来!”
  四个人把塑料袋扔上餐桌,他们饶有兴趣地围在一旁看着我。我戴上橡胶手套,打开塑料袋上的拉链,从里面滚出一具赤身裸体的尸体。死者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性,身上已经长满了尸斑,我熟练地在他肚皮上划了一刀,从他的腹腔里抱出一堆黑乎乎已经腐烂的肠子,想了想对他们说:“麻烦你们帮我把汤锅拿来一下,实在没地方放。”
  女朋友声音发抖地问我:“这、这是什么?”
  我诧异地看着她,说:“你不知道吗?我是一名法医。”


《特务Z》
  
  Z是我高中时期的同学,他其貌平平,学习成绩一般,没有什么明显特长。在我们那个县城中学,要考上大学必须是属于出类拔萃的人物,所以当时没有人看好他。
  高三刚开学那几天,Z突然失踪了,没有留下任何信息。起先大家都猜测他会象大多数离家出走的少年一样,没几天就会垂头丧气地回来,然而,一直等了一个星期还没见他的影子。他的父母开始着慌了,向派出所报了案,还来学校闹过几次,但是毫无音信,我们一度认为他已经死于意外了。
  我考上大学那年,Z的父母突然收到一张汇款单,不知是谁给他们寄了两百元钱,因为汇款单上没有留下任何地址。此后,他们家就经常收到这样的钱,到我大学毕业后,每一笔都增加到五百或一千元了。凭着这些钱,他父母过着还算不错的日子。没有别的理由,我们都相信那是Z从远方寄来的。有的人说他做了广东黑社会的打手,有的人说他偷渡到澳门做了赌场服务员,什么猜测都有。
  一直过了十五年,Z才风尘仆仆地重新出现在我们县城里。他还是那样平凡,只不过时间让他变得更加成熟和沉默。关于这些年的去向,他一个字都没有说。令我们惊奇的是,Z竟然毫不费力地就在我们县的组织部谋到了一份工作,要知道他父母都是普通的单位职工,他家里绝对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资源。
  那年春节的时候,高中同学举办了一次聚会,Z也来参加了。他不喝酒,只是冷冷地坐在一边,听我们唱歌和看我们胡闹。
  喝到半夜,几个已经半醉的同学跟另外一间包房的人产生了冲突,起先只是口角,大家互不相让,发展到推推攘攘起来,最后那些人叫来很多穿着黑衣服的大汉,一脚就踢开我们的门口围了上来。
  “不要打了!”Z这时站了起来,伸手拦住了那些人。两个黑衣男子没等他说完话,从身上掏出匕首就冲了上来,我们都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没等大家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只看见Z的身影突然飞快地做了几个动作,然后就看见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男人纷纷倒在地上,抱着肚子或者脑袋满地打滚。然后Z二话没说,拿起他放在沙发上的外衣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有人知道Z是干什么的,但是他的故事一直在我们茶余饭后和酒桌上传播着,各种不同的版本。
  
《恐龙》
  
  妻子病故后,五岁的儿子也被诊断为白血病。“他活不了多久啦,随时可能发病,就让他多一些快乐吧。”医生握着他的手。他没有流泪,转身笑着向孩子跑去。
  从此以后,无论孩子要求什么,他都想方设法地满足他。
  “爸爸,我饿了,要吃蛋糕。”
  “好的,爸爸带你去吃哈根达兹。”
  “爸爸,邻居哥哥说现在有一个电影很好看呀,说的是外星人战斗的故事,还是立体的。”
  “好的,明天爸爸带你去看IMAX的。”
  “什么是IMAX?”
  “就是最好看的电影,屏幕比大楼还高,画里的人都跟真的似的。”
  周围的人都说他太宠孩子了,会把孩子宠坏的。他无动于衷,你们的孩子拥有一生,我的孩子连有没有明天都不知道,多少爱都不够啊!
  有一天晚上,孩子发病了,躺在他怀里沉沉欲睡,他抱着他瘦小的身子,问:“孩子,你想要什么?”
  孩子勉强睁开眼睛:“爸爸,我想看大恐龙。”
  “好的,明天玩具店一开门,爸爸给你买最大那只恐龙回来。”
  “不,”孩子眼中闪着光:“我说的是真正的恐龙,我要看活着的恐龙。”
  “孩子,恐龙是远古以前的动物,没有活着的人见过它们。......”
  孩子终于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半夜里,他被窗外地动山摇的声音惊醒,只觉得大地在颤抖,整个屋子都在摇晃。他吃惊地推开窗户,只见屋外的夜幕下,一只只巨大的身躯正在奔跑,前面高如山峰的是霸王龙,后面跟着灵巧的三角龙、巨齿龙,天上还有翼龙边飞边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快来,孩子,快来看,恐龙!”他兴奋地抱起孩子,摇晃着他的身体,可是孩子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那天之后,人们看到他一遍又一遍对着人激动而语无伦次地说:“恐龙,真的,那天晚上有真的恐龙!”
  人们都说他疯了。
  
 《特务Z之第二版本》
  
  我小时候生活在云南的横断山区,家乡山清水秀,高山巍巍,森林幽幽。用现在的眼光来看,那里可以算是个一穷二白、鸟不拉屎的地方,但是在当时我的印象里,却可以说那是一个无可比拟的乐园。没有什么比自由更能取悦一个孩子了。
  我们几个从小在一起玩耍的伙伴,足迹踏遍了学校四周的山峦,熟悉周围的每一寸土地。
  在我上初中二年级的那年,和我最要好的小伙伴Z突然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象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找他的半点痕迹。学校发动全体同学在方圆十公里的范围进行过两次搜索,甚至驻地部队还派解放军专门协助搜查,什么结果都没有发现。
  Z是一个天生的山孩子,他可以一个人爬上最高的山峰,也能毫不费力地抓到最狡猾的野兔。所有的人都相信他不是失足摔下悬崖就是被水淹死了。他的父母悲痛了很久,后来在家里的门前为他堆了一个坟,里面埋着他的书包和一双“回力”鞋。
  前年我回老家探亲,家里人告诉我,Z回来了。这个消息让我大吃一惊,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春节过后,我终于按捺不住,提着几瓶啤酒就上了Z的家里。一晃已经20年过去了,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有了许多隔阂,但是埋在心底的谜一直是我脑中抹之不去的迷团。
  Z已经变成了一个沉默和木衲的中年人,除了五官的分布,几乎找不到了任何少年的影子。酒过三巡,我就开始向他连连发问起来,而他在酒精的作用下,话匣子也渐渐地打开了。
  “那年,我在东边的深山里发现了一只穿山甲的足迹,我判断它的洞就在附近的山谷里。于是那天,我偷偷地从学校溜出来,带上挖山锄,就去挖它的老巢。”
  “我一个人挖着挖着,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那里的泥土特别松,好象被人事先挖过一样。很快,我的面前就挖出了一个比房门还大的洞来,里面黑古古的,好象还挂着很多的铁丝网。”
  “正当我站在那里纳闷的时候,突然不知从那里跳出来几个人,把我按倒在地上,用布蒙住我的眼睛,然后我就感到被他们抬到了很远的地方。等我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坐在一个密闭的车辆里,昏天暗地地不知道走了多远。”
  “我被安排在一个特别偏僻的山林里,那里只有十几户人家,却有一个连的解放军守着。我们在那里白天种树、养猪,晚上有解放军教我们上课,但是不能离开,生活必需品都由他们提供。”
  “十八岁后,我被转到一家兵工厂做工人,主要生产炮弹,过的还是禁闭的生活。一直到2007年,军队领导才找我谈话,给我发一笔工资,然后让我回家生活。”
  我奇怪地问他:“他们为什么要关你那么久?”
  Z喝了半杯啤酒,眼睛望着远方,说:“领导告诉我,那天我挖穿山甲的地方,正好是军队一个高度机密的研究基地的入口。那个山的内部是空的,里面是军队最先进的研究设施。为了保护这个秘密,只好安排我封闭生活。2006年,这个项目终于结束了,军队在那里制造了一起山体滑坡,一切痕迹都清理完毕后,就把我放回来了。”
  我默默地喝着酒,想起这些年我没少发过牢骚,没少抱怨生活,但我终究还是拥有自由而多彩的人生。我面前这个人的20年,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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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11-04-11 22:58
《骨》
  
  那还是民国初年的事了。
  福建有一个商人买了一块地,建了一幢宅屋,春节后选了好日子就敲锣打鼓入住了。商人有一妻一女,皆贤惠之人,一家人其乐融融。
  一日深夜,商人因生意上的烦恼,在床上辗转难眠,便干脆起身想到厅堂吸几口烟。没想到打开卧室房门,竟恍然见到厅堂的地面中央有一座坟。商人大惊,颤抖着手划燃火柴想看个究竟,但是火光下地面完好如初,那座坟不复踪影。
  次日,商人向妻子叙述此事,两人平静下来商计,都认为此地当年有一座坟,建房时虽然已将坟迁去,但是尸骨仍留在地下。妻子说:“应择日请人起出尸骨,迁埋它处。”商人道:“不可,应以礼相待,尊为贵宾。”
  从此,家里便香火不断,但凡吃饭,必多摆一副碗筷,但凡逢年过节,鸡鸭鱼肉必先供而后食,饮酒必浇地一樽,品茶必敬地一杯。
  奇怪的是,自此之后,商人生意如助东风,节节攀升,无可阻挡,很快便成了附近首屈一指的大富之家。
  如此数年。一日夜晚,女儿闺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叫,接着是她低低痛泣之声。商人夫妇急忙推开女儿的房间,只见女儿白色的睡裤裆上一片血迹,顿时已然明白几分。商人愤然检查四周,只见门窗紧闭,绝无外人入侵之痕迹。
  商人妻黯然阻止道:“不必了,定然是他。”说罢,手指着厅堂的地面。
  商人诧异问:“你怎么知道?”看妻子面有耻辱之色,犹豫道:“莫非,你也曾被.....”妻子黯然低头。
  商人盛怒之下,点燃家中全部灯火,手持铁锄挖开厅堂地面。掘地三尺后,果然发现一具骨骸,没有棺木及陪葬之物。商人奇怪而清理土渣,找到一物,用水洗净一看,原来是一支古代刑场上专用之令箭,上书“奸淫妇女之要犯张大”,末用红漆批一“斩”字。
  商人将尸骨付之一炬,并将骨灰浸泡于生石灰水之中。此后,家中平安无事,家人再无伤害。而商人的生意从此便日落西山,数年后沦为平民,更在其后连绵战争中流离失所,衣食不保。
 《归魂录》
  
  1962年四月的一天早上,国家文物局局长郭若同志脚刚迈进办公室,秘书就给他通报了一件紧急情况:“四川绵阳某地发现一座唐代古墓,由于星期日通知不到上级领导,为了保护文物他们已经在第一时间进行发掘。”
  郭若感到事情重大,马上订了飞往四川的机票,并于当天下午到达了现场。
  这是一个中型墓葬,没有受到过任何人为破坏,其中很多发现能够填补我国考古的空白。更让郭若感到惊讶的是,古墓的发掘工作进行得十分详细和科学,无论在人力安排还是具体技术上都毫丝不逊色于国家文物队的顶级专家。据介绍,当时县文化局邀请了当地中学的一名历史教师进行指导。此人名叫何昆,几年前从河南省参加支边来到现单位,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才子。
  于是,郭若把手中的工作完成后,专门登门拜访了这名地方“土专家”。
  出乎他的意料,何昆看上去只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材魁梧,肤色黑亮,一点也不吻合他印象中的地方知识分子的形象。何昆早听闻郭若大名,急忙邀他入座,并从床下拿出一坛显然存放了多年的高梁酒。两人边喝边聊,自然而然就聊到了历史。
  何昆出口成章,学识过人,郭若愈听愈感到震惊。他不但对历史社会有独到的见解,更罕见的是,他还了解非常丰富而详实的历史事实,其中很多都是尚在高度保密阶段的内部资料。
  于是,郭若好奇地问:“小何,请问你的历史知识是在哪里学习的?”
  何昆不好意思地一笑,回答:“我没有正规上过学,历史算是家传的爱好。其实,不瞒您说,我的祖上是盗墓的,所以我从小受这种氛围的熏陶。”
  “啊--”郭若意味深长地长叹了一声,又问:“那你觉得历史除了赚钱发财,对人类社会有没有更高的意义呢?”
  何昆放下酒杯,说:“当然有,历史可以让人找到回家的路。”他边说着,边看着郭若的眼睛:“人类自古以来有一种天生的本能,他们相信人死后能够复生,所以从古代埃及人开始,人们就致力于将死尸永久保存,期盼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复活,并在他们的墓葬中留下了大量的暗示。而到了明代,再生术的研究得到了巨大的突破,当时有很多人确信,在某种条件之下,保存完好的尸体可以在数百年之后再生,并且长生不老,永远保持在最精壮的年龄。明末时期战乱纷纷,百姓性命朝不保夕,再生术受到更多的拥护,当时民间流传着一本《归魂录》,是对此研究得最为全面和权威的书......”
  郭若大口地仰头喝了一杯酒,略为激动地打断说:“何昆同志,这种世界观是完全错误的,是一种愚昧和迷信的思想!《归魂录》这件事在故宫的档案里也有记载,当时连清王朝都不能容忍这种愚弄苍生的邪术,对宣扬再生术的人众实施严刑,焚烧《归魂录》,很快就将这个邪教斩草除根了。历史最大的作用是为人类解放事业服务,你应当加强共产主义思想的教育!”说完,站起来告辞而去。
  第二天,郭若早早从下塌的招待所起身,准备赶回北京参加全国文化大会。县委安排的吉普车刚开出招待所大门,他看到一个身影拦在了前面,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何昆。
  “郭先生,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一下。”何昆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
  “哦,小何同志,昨天我太激动了,态度粗暴了一点,请你见谅。”郭若打开车门,走下小车,跟他握了握手。
  何昆笑了笑,给他递上一个用布包得整整齐齐的东西,说:“郭先生,请麻烦您一下,帮我把一本书送给毛主席,这是我多年前写的东西,希望他能在百忙之中过目一下。”
  郭若接过书,跟何昆说了几句告别的话,然后坐上车子走了。一小时后赶到机场,坐上飞机,他正要闭目休息片刻,突然想起了何昆交代的东西。
  他把书从包里拿出来,小心地打开包装,只见里面是黑色的封面,看样子有些年月,上面用毛笔写着端端正正的“归魂录”三个大字。
  
  
 《龙》
  
  1959年春天,中国地质大学的几名师生在四川凉山地区进行地质考察。由于李四光刚刚在大庆发现了大型油田,全国人民对地质事业的期望和爱戴正处于空前高涨的时期。
  师生们由领队刘教授和五名学生,外加地方支援的施工队组成。一队人沿着原始森林的一条小河,一路穿村访乡,走走停停一连行进了五天,终于带着笨重的设备登上顶峰阿玛顶。
  晚上在背风的山谷搭好帐篷,一干人坐在地上吃干粮,准备好好地休息一夜,明天开始着手打钻探井,了解这片地区的土层结构和矿产资源。刘教授心情舒畅,跟学生们说起了当年留学美国的故事,大家笑声不断。
  这时,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老人拄着拐杖走到了他们身边,大家感到惊讶的同时,急忙给他递上水和饼干。老人没有接,只是用嘶哑的声音对着刘教授说:“不要在这里钻井,不要在这里钻井!”然后,转过身战战兢兢地下山了。
  第二天一早,没有人想到老人的话,大家都认为他无非是附近山村的愚昧老人罢了。七手八脚地把钻井架子搭好,小型柴油机一拉,“哒哒哒”的机器声响遍山谷,银色的钢钻头很块地卷起一块块黑泥,迅速地下下垂直伸去。这台国产钻探机可以深入地下800米,穿透20厘米的高硬度花岗岩。
  “啊,不好了!”突然,伴随着机器奇怪的嚎叫声,一个学生惊叫了起来,大家赶忙围了上去。只见钻头下翻卷出的泥土里溅出点点鲜血,还伴随着大块大块的什么动物的皮肉。
  刘教授叫停了柴油机,蹲下来仔细查看,只觉得土地上飘带着刺鼻的血腥味,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他用手拿起一块瓦片大还滴着鲜血的肉块,上面带着黑亮的鳞片,每一个鳞片都厚如农村吃饭用的粗瓷大碗的碗底,坚硬如树皮。
  “这是什么?”大家纷纷低声猜测。
  “应该是蛇。”刘教授抬起头说,这时他看到头上乌云密布,风卷着黑云在聚集,刚才还晴朗的天空顿时暗如黑夜。“快走,快下山,要下暴雨了!”他指挥着大家,连机器都来不及收拾,赶忙撤离到山脚下的村寨里。
  雷鸣闪电中,众人一身泥污落汤鸡般地叩开一户村民的房门,好不容易得以缓一口气。
  刘教授坐在一边,沉默不语。
  村民给大伙煮了一锅辣椒汤,大家喝着,觉得身体慢慢地暖了起来,开始七嘴八舌地谈论刚才的奇事。刘教授突然想到昨夜出现的老人,连忙向村民询问他的身份,希望能找到他了解事情的起因。村民听完他的描述后十分惊讶:“那是我们的老村长,解放前就已经死了!”
  那场雨下了七天七夜,山洪暴发,附近村寨全部被冲垮,死亡上百人。
  现在你若去凉山旅游,能够见到阿玛顶上有一个小庙名叫“养龙殿”。方丈今年已经80高龄,下有徒弟五位。不要小瞧他们,此方丈可是李四光的师弟,徒弟是我国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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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11-04-11 22:59
大瑶山》
  
  大瑶山位于广西壮族自治区中部,群山绵绵,瑶族人民世代居住在那里。直到八十年代末,那里仍然保留着纯朴的原生态生活,县城随处可见穿着民族服装的山民,就是机关单位的干部,逢周末假日之时也常常上山打柴、采蘑菇,甚至背一杆鸟铳寻找野味改善生活。
  一条小河穿过县城缓缓流过。顺着小河往上五公里,有一座广袤无边的原始大森林,当地人称为老山。进入老山有两条路,往左边的是大路,可直通老山深处;往右边的人迹罕即,就是大白天也要几人结伴才敢涉足。据说,这条路不远的前方以前是个山寨,民国初年一个晚上突然遭受一场蹊跷的大火,全村无一人幸存,所有人都被烧得只剩灰烬,只好把他们就地挖一个坑埋葬。数十年来关于此地的各种恐怖传说一直在民间流传着。
  那是1987或88年的事。县城中学有一名体育老师名叫大刘,是文革时期从天津插队来的知青。此人生得牛高马大,天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
  那年春季的一个周末,大刘带了几个馒头,风风火火地往老山方向出发,采春笋去了。大刘妻子也是外地知青,生得眉清目秀,是县文化馆的干部,两人十分恩爱。
  岂知大刘这一走,去了两天一夜还不回来。刚开始时大刘妻习以为常,觉得他只不过暂时迷了路,在山村老乡家借宿过夜罢了。第二天突然下起大雨,她才开始惊慌起来。正当学校领导三三两两聚集在他家里商量对策时,门外人影一晃,是大刘回来了。
  只见大刘一身湿透,两眼通红,浑身疲惫不堪的样子。他默默地看了一眼屋里的人,然后一句话没有说,直奔里屋倒头便睡。这一睡就连续睡了两天两夜,等他再起床时,大家惊讶地看到他的头发全部掉光了,瞪着无神的眼睛,无论谁跟他说话,他都象没听见一样,没有半点反应。
  “糟了,大刘可能被什么东西吓坏了,脑子傻了。”当过兵的校长见状猜测说。
  大家一商量,认定大刘一定去了老山往右边那条路。当下有人提议,组织一些精壮的师生,一起去大刘到过的地方勘探一下,看看他到底遭遇到了什么事。
  于是十几名男人带上柴刀、鸟铳等防身武器,往老山的方向进军。到了那条分叉路口,只觉得四周幽静无比,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大家沿着荒草丛生的小路小心地往前走,彼此之间不敢分得太远,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走在前面的校长突然惊叫了一声:“呀,大刘!”大家应声往前面一看,只见前面的路上躺着一个魁梧的男人,除了大刘还会是谁?
  大家面面相觑,心里都觉得无比的奇怪。大刘怎么又跑到这儿了?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大刘抬起来,一路上轮流休息,总算把他抬到了县城医院。正当他们坐在急救室门口休息、窃窃议论的时候,闻风而至的另外几名老师骑着单车赶来通知:“大刘死了!”
  “啊!”大家顿时如雷轰顶:“原来这个大刘不是那个大刘!竟然出现了两个同样的人!”
  大刘妻很快被公安开车送了过来,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身上已经换了一身的素衣。校长把他们领进急救室,医生正在给大刘吊上葡萄糖,他已经苏醒过来了,身体状况稳定,就是体力严重透支。“他的大脑受损很厉害,已经成了智障,他失去了一切的记忆,以后就是说话都有障碍。”医生在一旁介绍着,眼镜下闪烁的眼睛看着周围表情各异的人们。
  大刘妻仔细察看了大刘身上的几个特征,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是他,没错!”停了停,面如死灰地说:“跟死去那个一模一样。”
  那时还没有DNA技术,公安进行了基本的检查后,找不到半点头绪,调查就搁置了下来。死去的大刘一周后被埋葬在学校后边的山谷里,大刘妻没有参加葬礼,她困惑得已经不知道悲伤了。大刘的墓上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只是系了条白布,没有留下一个字。活着的大刘一直被县医院的精神病科收容着,大刘妻偶尔会来探望他,刚开始时学校领导每年会来慰问一次,几年后就渐渐地淡忘掉了。
  前几年我参加同学聚会,酒间无意中谈到此事。同学告诉我,住在医院的大刘2005年得病死了,埋在医院后面的荒地里,只有他的妻子一个人参加葬礼。她的妻子一直未嫁,已经变成了一个忧郁和衰老的老太太。不管怎么样,在我的记忆里,她一直是我少年时代心目中最美丽的女人之一。
《我是传奇》
  
  20XX年。
  地球经历了一系列的灾难和病役,大片大片的人口先后死去,到了这一天,仅仅剩下这唯一的生命。也许是上天注定人类的命运不该灭绝,这仅存的一条生命,恰巧就是掌握了死尸再生术的我。
  我走在广袤无人的荒漠上,心中说不清的悲凉。昔日人类欣欣向荣的景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与眼前的死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边无助地走着,边寻找着地面上完整的尸体。
  终于,一副干尸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惊喜地跑过去,蹲在它的面前朗诵起《归魂录》中的咒语。
  很快地,尸体在地上动了一下,身上的肌肉渐渐地饱满起来,然后“哗”地一声,在我的面前站了起来。我定睛一看,差点没晕过去,真是冤家路窄,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罗玉凤。
  “就算地球只剩下你一个男人,我凤姐也不会看得上你的。”凤姐两手抱在胸前,斜着眼瞄我,然后一转身给我一个背影:“最多跟你玩一下。”
  我恨得咬咬呀,一跺脚就大步往前面走。凤姐追了上来:“你、你去哪里?”
  “找春哥!”我头也不回地回答。
  
《道》
  
  我在湘潭医学院读大五的时候,因为帮学校附近一个村的村民义务治病,虽然没有治好什么疑难杂症,但是与那些老乡的关系颇为亲密。于是一名据称是道家第二十一代弟子的老者提出收我为徒。我天性好玩,对风水之学本来就非常好奇,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简单介绍后我便明白,原来道家之学也有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有如大学各科目的《概论》,《概论》学好之后,基本考试都能通过。至于道行深浅,那得靠个人钻研和领悟力。
  比如墓葬之风水。有的棺材入土之后,数月便从土中露出一角,这是由于地理的微妙运动导致的,属于恶的风水。也有相反的例子,棺材会越陷越深,此乃巨好的风水。所以挑选埋葬先人的地方,首选地层运动中土质向下流动的位置。如果选不到这样天然的地质,可以在挖坑时留一个角度,使棺材保持向下的压力。
  而棺材也有讲究。粗看棺材形状四四方方,其实前阔后窄,阔位为头位,摆放尸体时,须头放头位、脚放脚位,搞反了则是大凶。
  而坟地也同样有讲究。棺材入土,须脚位对着墓碑,因死人是踩着墓碑升天的,反之死者巨石压顶、无法升天,是为大凶。假如死者反着入棺,而后反着入坑,此乃凶中之凶,后人必有几代大难之祸。
  而往下更加细化,还有横着摆棺入土的,这是有罪之死人,祈求勾销生前之罪,后人无福无灾。更有斜着入土,精确到分、厘,须用罗盘定位,结合死者生辰八字和死亡时间精密计算,我凡事不求甚解,粗枝大叶,渐渐地就不能掌握了。
  毕业后回到老家工作,本来学道之事只不过用于茶余饭后吹牛聊天。无奈我的家乡缺少文化之士,家里亲戚老小对我无不崇拜有加,逐渐地不但求医问药,连占卜算命、看风水之事都找到了我。我天性不善拒人,加之有人反馈我的法术果然灵验,于是大小应求我一概揽之。
  数年后,我祖父、祖母过世,我依照所学之术,精心策划风水宝地、妥善安置,令家人十分欣慰。
  前年,医院安排我去广州进修,其间认识了来自梅州的一位医生。我和他一见如故,五一放假,他邀请我去他的家乡做客。
  梅州世居客家人,信道教,迷信风水。这位朋友的父亲就是当地十分有名气的风水师,深得罗浮山道家的亲传。酒间,我告诉他因为机缘巧合,我学过一些风水学,然后我们就开始切磋起墓葬风水的学问来。这位老人起先只是认真地听着,没有说话,后来他瞪大了眼睛,用极为恐怖的语气说道:“天啊,这些东西全都错了,那个人是故意反着教你的!”
  
《广告》
  
  “预备----ACTION!”大胡子导演一声下令。
  她立即浮现出职业的笑容,故作夸张地走到镜头前,熟门熟路地开始说了起来:“我以前脸上生了一个疤,用什么药都治不好,虽说不痛不痒,但是长在脸上影响容貌,对我的事业影响很大。后来,我用了‘黑光’牌去疤膏,嘿,还真见效!一个疗程不到,疤没了,脸上光滑了,现在我被导演看中,准备进军电影界呢!‘黑光’去疤膏,我建议你也用它。电话XXXXXXXXX。。。”
  几天后的清晨,她庸懒地起床,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坐在梳妆台前,准备涂脂抹粉。
  “啊呀!”她一声惊叫,润肤膏掉在了地上。镜子里,她粉红的脸庞上赫然出现了两个刺目的黑疤,象是张着两张大口。
  她戴着口罩,找到五官科的医生。医生看了看,说:“放心。现在有一种新药,治这个病特别灵,很多老患者的疤痕都消失了,名叫‘黑光去疤膏’。”
  她半信半疑,回到家里就迫不及待地往脸上涂药,这时她害怕地发现,脸上的疤已经增加到五个了。
  第二天,疤痕非但没有好转,反而长得满脸都是。数不清的黑疤长在鼻子上、脸颊、眼角、耳边,连皮肤都变厚地鼓了起来,以至于最初的颜色都找不到了,象是戴着个木炭面具。
  此后每一天早晨,她都会看到一张不同的、恐怖的脸,疤痕最后在脸无处落脚,延伸发展到脖子上、胸口上都是。
  终于,她想到了“黑光”的电话,气急败坏地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听声音,竟然是那个大胡子导演。“你好,请问有什么能帮你的?”
  “喂,你们的去疤膏不是说可以医治一切疤痕吗?怎么一点也不管事?!”
  大胡子导演一愣,认出了她的声音:“是的,我们最近治好了许多疤痕患者。”
  “那我的为什么治不好?”
  “哦,是这样的,那些人用了我们的药,疤痕就会从他们的脸上转移到你的脸上.....”
  “那,我要怎么样才能治好?!”她快崩溃了。
  “等我们换了新广告代言人吧。”


《猪吹灯》
  
  我的大学同学杜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人。在我们还捧着个冒牌WALKMAN听新概念英语,削尖脑袋想往“500强”、外企里钻的时候,他就已经大胆地指出职场只不过是一条表面风光的死路。
  果然,大学一毕业杜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两年后收到他的消息,说他正在老家经营一个养猪场。
  后来我失恋了,就想去他那世外桃源散心。杜骑着一辆破嘉陵摩托在县汽车站等我,手上拿着一根冰棍。我们一路颠簸,大老远闻到一股臭味,他的家就在前方了。
  吃过晚饭,杜要给猪配种,让我提着电筒帮忙。我踮着脚尖,从脚下的猪粪中找干净地面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到了猪圈,杜从口袋里摸出一根蜡烛点燃,立在角落的地面上。
  “干什么用的?”我好奇地问。
  “养猪的规矩,”杜边忙碌边说,“蜡烛吹灭时,绝对不可以给猪配种,不然有大祸。”
  猪配种是一个简单活。因为大多数的猪营养过剩而运动不足,已经失去了天然的性欲,需要人工将公猪的精液用工具吸出来,然后用一个漏斗灌进母猪的敏感词里。
  杜显然经常做这件事,动作熟练,我看得有点肉麻,心理上一时承受不了。母猪在杜灵巧的操作下,不时发出快乐的“哼哼”声,我觉得杜在某种程度上间接地与母猪在发生关系。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地上的蜡烛火光晃个不停。“糟了,蜡烛要灭了!”我着急得大喊。
  “快护住火,我马上就完了。”杜扭过头对我说,手上不敢停下来。
  我赶紧向蜡烛跑过去,没想到脚下踩中一个软乎乎的东西,顿时失去重心,仰面朝天倒在地上。“蜡烛灭了!”我紧张地提醒杜。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杜做出反应,他按在地上的母猪猛地发出一声嚎叫,然后两腿一蹬,“忽”的一声就跑得无影无踪。“哎哟!”杜双手紧紧地捂着胯下,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后来杜被送进了医院。医生只保住了他的一只睾丸,在医院休养了一个星期。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神都变了,失去了当初那种果敢和刚毅的风采。
  杜几年前结了婚,但至今没有孩子,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留下的后遗症。


  
 

我期盼一场绝望的爱情,天涯海角,至死方休……
若如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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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楼#
发布于:2011-04-11 22:59
《电话》
  
  她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漫无目的地摆弄着手中的遥控器。夜,太难熬了。
  电话响了。她满腹疑虑:谁,这么晚了。
  电话那头是公公的声音,她心中一丝沉重的难受。“爸,那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没呢,没影响你们休息吧?我想找大牛,有点事。”
  “哦,他,他,他这周去外地出差去了,有什么事跟我说吧,我明天转告他。”她的口气有些慌乱。
  家里出了天大的事。丈夫前天出了车祸,当场死亡。公公高血压、心脏病,她没敢通知他,就瞒着吧,能拖一天就一天。现在她自己也心乱如麻,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也懒得去想。
  公公在那边交代了些事,她一句也没听进去。什么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她茫然地随便应付着,觉得手中的话筒沉重如铁。
  “小宝还没睡吗?都十点半了,还玩得那么开心。”公公说完正事,话题一转:“我听到他在旁边叫爷爷呢,嗓门那个大,这小子!”
  “哦,该睡了,马上就睡。”她含糊不清地答应着。
  “哎,真乖,想爷爷吗?”公公电话那边逗着孩子,催促他快上床睡觉。
  挂上电话,她长出了一口气,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突然,她想起来了:孩子也没有了。那天车祸,孩子是跟着丈夫一起,两个都没能抢救过来。
  那么,刚才那个电话?
  
《蚂蝗》
  
  八十年代初的湘潭医学院由于受文革的影响,师资力量不足,于是从民间聘请了一批老师,他们有的出自中医世家,有的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多年军医。这些老师与理论深厚的“学院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对于我们这些心高气盛的年轻人来说,自然对他们充满了怀疑,因为在我们看来,仅仅凭经验和资历是不能在医学这块科学园地立足的。
  大四开始,我们就经常在老师的带领下,利用课余时间,深入学校周边的田边地头,为附近的老乡义务看病,同时也获得了宝贵的实践经验。
  有一天,我们来到了学校距东南八公里远的一个小村庄,大家都走得浑身大汗,便敲响路边的一个家门讨水喝。开门的是一个老头,他默不作声的看我们喝完水,打量着我们身上背的红十字药箱,黯然地问:“你们是医生吧?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的儿子还有没有救?”
  我们跟着他走进里屋,只见床上躺着一位干瘦的病人,却头大如斗,与身体极不相称。他肤色蜡黄浮肿,身上发着一种说不清的腥味,仔细一看,竟然在脖子上用一根手指粗细的红绳子系着,以至于喘气发出困难的“呼呼”声,看上去好象刚从上吊的粱上救下来似的。
  老人叹了口气,说:三年前,儿子独自去到村后龙头山打柴,回来时见天色转阴,怕有大雨,便抄了山谷的近路。山谷有一处地方称为“蚂蝗”沟,蚂蝗数不胜数,平时村里人都不敢靠近。儿子回到家中,妻子赫然发现他血流满背,脱了衣服一看,身上已经被蚂蝗钻了几个孔,血流不止。村上的老中医当即为他止了血,但是钻进身体里的蚂蝗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取出来,为了防止它们随着血液流动钻进大脑,只好在脖子上绑着一根绳子,将它们隔离在身体下部。三年来,儿子被身体里的蚂蝗吸血茹精,由一个精壮的小伙子变成一个病夫,眼看就奄奄一息,连媳妇都离开了他们。
  那天带我们的老师姓潘,据说其父解放前是国民党高官的医生,他们一家解放后被斗得很惨,文革后才给平的反,在学校没有什么地位,连一个讲师职称都没评上。
  潘老师听完老人的话,冷冷地说:“蚂蝗嗜血,遇血则有寻源的本能,就是拽断其身体也不会松口。蚂蝗一旦入人体,须在第一时间用尿液或盐水灌伤口,逼其倒退,错过了这个时机就束手无策。山蚂蝗比水蚂蝗(水蛭)体小更灵活,生存能力更强,只要有血便能生存,而且它是雌雄同体,能够自体繁殖。”
  潘老师说完,大家脸色都随之一变。因为我们都知道,血管内的寄生虫是最难治的,一来不能用有毒素的药,否则对病人副作用很大,甚至可能致命;二来没有排泄通道,就算把它们弄死了,也没有办法取出来,这跟消化道的寄生虫不一样。
  潘老师巴答巴答地抽着烟,不知在想什么,最后,他拧灭了烟头:“先去村卫生站吊三天生理盐水,最大剂量。三天后我们再来。”
  三天过后,我们一行回到老人的屋里。只见病人不知是打吊针还是肾功能受损的缘故,浮肿得更加厉害,身上象是被充了气,发出一种不健康的光泽。
  潘老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木桶,打开盖子,原来里面装的是农家杀猪时留下的猪血,还冒着热气。潘老师挽起病人的一只袖子,命令道:“把整个胳膊伸进去。”病人无力地伸出细细的胳膊,整只浸泡在猪血里。潘老师就搬出凳子坐在一边,掏出香烟点上火,半眯着眼睛抽着,一屋子都是刺鼻的烟草味道。
  一会儿,病人开始呻吟:“痛,手上好痛,象是有刀子在割。”
  “坚持住,不要动。”潘老师不动声色地说。
  病人脑袋上掉下大滴大滴的汗水。
  约莫三十分钟后,潘老师抬起头,睁开眼睛吩咐我们:“准备好胶布、止血药、消毒药和云南白药。”
  说着,他站起来,伸手解开病人脖子上的绳子,拿它紧紧绑在病人伸出的胳膊上,然后对他说:“把手抬起来吧!”我们都知道,他这是外科中标准的止血动作,用于动脉破裂。
  病人举起手臂,灯光下我们看到,这手臂上不知被什么东西钻出了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孔洞,象一个蜂窝煤一样。我们七手八脚地围上去,熟练地把伤口处理好,最后用绷带包扎起来。
  潘老师把木桶提起来,走到门外,一把将猪血倒了出去,只见血红刺目的地上,一条条细长的蚂蝗在弯曲挣扎着,口中吐着红色的泡沫。我们凑上去数了一下,竟然多达一百一十三条。
  后来,潘老师向我们解释:“其实道理很简单。先用生理盐水把血液稀释、冲淡,使蚂蝗对病人的血产生厌恶感。然后,在外面用新鲜猪血诱之,两相比较,蚂蝗定然更喜外面的猪血,因而蜂拥而出。”
  这个病例成了我大学其间印象最深的一段实习经历,甚至于超过了第一次见尸体和第一次见女性隐密部位的震撼感。
  一直到我毕业那年,潘老师也没评上正式职称。不过听说后来中医重新走红,他自己在外面开了一家诊所,生意非常好的说。
  
《赌》
  
  下课时间已经过了,可是讲台上的教授似乎意尤未尽,仍旧滔滔不绝:“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人类本能地对黑暗、寂寞、神秘和巨大的事物有恐惧感,因而对这些事物进行联想,从而产生了鬼这种东西。所以,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不是鬼可怕,而是先有可怕,然后才产生鬼......”教授矮胖的身型,脑袋前面光光的,后面披着长长的卷发,颇有几分大师风范,难怪赢得前排几位时尚女生崇拜的眼光。
  终于,坐在后排的一位帅气男生高高地举起了手:“老师,那么说,你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教授笑了笑:“当然,这个立场我都讲了一个上午了,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
  男生冷冷地站起来,狂傲不羁地语气:“那么,你敢不敢跟我打一个赌?如果你敢留下你的生辰八字,三天之内,我保证会有鬼找到你。”
  学生们一阵惊讶,窃窃的不满声。教授笑了笑,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几个数字,不失风度地说:“我不介意。下课!”
  第三天。
  教授家住在校园东边的旧宿舍楼里,几年前他的妻子病逝了,剩下他一个人独守空房。但是,也正是这样的环境,使得他在几年内学术成果累累,成为海内外知名的学者。
  楼梯灯光很暗,教授低着头,边走边掏钥匙。这时,前面一个黑影拦在他的面前。
  教授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正是那位与他打赌的男生。
  男生奇怪地笑了笑,轻藐地说:“老师,你们人类太固执了,太井底之蛙了。”说着,脸上的笑容变了变,嘴巴张大着,里面迅速地长出两颗尖利的牙齿,舌头长长地伸了出来,前端开着叉,向教授的脸面抓去。
  教授后退了半步,站稳了,脸上也奇怪地笑了起来。突然,他光光的脑门裂了一个口子,从脑袋里伸出一个蛇头一样的东西,张着红色的大嘴,朝那男生喷出一片刺鼻的雾气。
  男生顿时瘫倒在地上,他的脑袋被蛇牙轻轻咬破,他听到了自己的脑浆被吸取的声音。
  教授舔了舔嘴巴,留下最后一句话:“你们吸血族就是因为太张扬,不懂得内敛,所以永远也成不了大气。”
  
《会》
  
  又到月底了,工场例行的“安全生产、保证质量”大会如期进行。所有负责的高级管理人员和部门经理都到齐了,气氛有些压抑,大家都不说话,连咳嗽都小心地用手捂着嘴巴。
  胡总年纪六十上下,是工场的头儿,作风雷厉风行,对生产安全和质量问题十分严格,绝对不容许半点差错,管理风格接近军事化。整个工场的人都对他敬畏有加。胡总用严肃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朗声说:“大家一个月来辛苦了。”
  “这个月,我们的工程进展得很顺利,各项任务都如期完成。但是,也发生了几起事故。我一再强调,任何的事故都不能容忍,因为,只要出了半点差错,就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张工,你负责冲压设备的运作,我一再强调,必须注意冲压强度,不要贪快,否则就会出安全、质量问题,你贯彻落实了没有?!”
  “刘工,你负责工程规划的,我要求你做的图纸精确到厘米,否则就不能保证生产中的负面影响。可是,我很失望,这个月你这里出了状况。”
  张工和刘工都黯然失色地低下了头。
  “由于你们的失误,产生了非常严重的后果。我不知道有关部门能否把这些影响抹灭掉,就算能,也是非常大的风险。”胡总边说着,边打开身后的大屏幕投影机。
  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幅触目惊心的照片:山西省4.5级地震;浙江、广西出现多处天坑;北京路面出现上万只青蛙......
  镜头渐渐拉远----
  这是在距离地面一万米的地下。一个庞大的机械制造工场展示着热火朝天的景象,灯火通明处,一艘巨大无比的方舟已经建立了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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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11-04-12 00:41
果然比较吓人呀
我的声音在笑,泪在飘,电话那头的你可知道 世界若是那么大,为何我要忘你-无处逃 世界若是那么小,为何我的真心 你听不到!
若如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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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2011-04-12 00:52
zzcomet 发表于 2011-4-12 00:41
果然比较吓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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