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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定伯外传n0ivvfpf

楼主#
更多 发布于:2016-07-13 15:21

这世上原本无鬼,所谓之鬼,有的也只是心中之鬼。倘若心中无鬼,鬼何足道!    ——作者题记    曾经凭机智捉鬼的“南阳郡人”宗定伯,自年少时捉得一鬼,变卖成羊,得钱一千零五百后,一时声名大噪,被一个叫张华的文人载入其专著《列异志》之内。从此方圆百里,“宗定伯”便成了用以驱鬼的代言人,但凡有鬼之处,必请宗定伯前往,只要是他去过的地方,其地恶鬼也无不退避三舍。    不料这样一来,却惹怒了当世两大“捉鬼”权威。这两大权威非是旁人,一个是茅山派的“僻邪真人”,另一个则为终南山的“镇鬼法师”,二人素以驱邪捉鬼为己任,早在几年前,他们还被人奉为神明。如今突然出了个宗定伯,弄得二人每况愈下,生意大不如昔,几乎连吃饭都成了问题。茅山也好,终南山也罢,俱是门可罗雀,几天也难见一个香客。二人经过商量,决定兴师问罪,要煞一煞这后生小子的威风。    但说这一天,二人找到宗定伯家中,僻邪真人不由分说,指着宗定伯的鼻子喝道:“姓宗的,贫道此次找你,不为别的,听说你小子捉鬼有两手,贫道特来找你比试。”    宗定伯不慌不忙,笑着说道:“小可知道仙长的来意,可以,仙长要与定伯比试,在下一定奉陪。不过你们远来为客,一杯茶总是要喝的,请——”    僻邪真人伸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霍然站起:“不必了,你已夺了我们的饭碗,一杯茶便想打发了我们不成?少要废话,咱们现在便比。”    镇鬼法师道:“不错,现在就比,这茶不喝也罢!”    僻邪真人一伸手,摘了背后的桃木剑,托的飞身一纵,到了院子里。反手点指宗定伯,冷冷的道:“宗定伯,快与贫道比过。”    宗定伯到了院子里,施施然的笑问:“敢问仙长,凭什么捉鬼?”    “贫道法力无边!”僻邪真人挥动桃木剑啸啸一阵狂舞,口中念念有词,“奉请十方诸神、诸大菩萨、罗汉圣僧一切神祗,奉请李老君、孙宾、董仲、叶净、本部禁师郎闻呼即至,闻请即来,哇呀呀——助弟子威力——”    镇鬼法师鼓掌称道:“好!好一个‘玄女咒’。”    宗定伯吟吟一笑:“这有何难,看我的——”当下也学着僻邪真子的样子,一路手舞足蹈,连蹦带跳,“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镇,诸殃皆退!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摄北京哪家治疗白癜风专业——”诵罢拍了拍手,问道,“仙长咒语,小可尽悉,除此咒语,仙长以什么法器捉鬼?”    僻邪真人带上桃木剑,伸手取出三样东西,得意的道:“除了桃木神剑,还有这拂尘、神水和镇鬼之咒符,贫道若再取出几样,只恐你未所未闻。”    宗定伯转向镇鬼法师道:“不知大师的法力如何?”    “唵嘛呢叭弥吽——”镇鬼法师一顿手中禅杖,仰起脸道,“光明云基遍法界,供养十方一切佛,见闻普薰证生灭,一切众生皆如是。看我‘罗汉咒’镇鬼——爹雅他、嗡牟尼车尼、妈哈牟尼、释伽牟尼、沙娃僧迦、巴列不列加、娑贺——”    宗定伯暗自好笑,大声道:“这些叽哩哇拉的东西,小可也会。好,我便与大师诵一段‘菩提心真言’,嗡、波地支打、别炸、沙麻牙、阿吽、阿吽阿吽——”闭着眼身子连晃几晃,接着又诵了一段四皈依真言,“南摩古鲁贝、南摩达摩耶、南摩僧迦耶——”    镇鬼法师还要诵时,宗定伯冷笑着道:“大师,似这些绕口的话,说上千遍万遍又有何用?若是鬼真的来了,也一样挡不住。我们真要比试的话,不妨与鬼比试,你们若是将鬼赢了,那才算得上是本事。”    僻邪真人问道:“那样当然最好,可是哪里有鬼?怎么比?”    “此地没鬼,咱们可以找鬼,工夫不负有心人,只要我们肯找,定能找得到。”宗定伯略一思忖,道,“比试的方法很简单,斗鬼!你们是前辈,小可当然要让着你们。你们若是把鬼打败了,小可便即认输。你们若是败给了鬼,再由小可出手,败了自不必说,我们都是饭桶。我若是侥幸赢了,你们又当如何?”    镇鬼法师气呼呼的道:“你若赢了,我们二人便拜你为师。你要是赢不了,对不起,今后就请你退出捉鬼的这一行当。”    宗定伯笑道:“可以,咱们走吧!瞧瞧哪里有鬼?”    三个人说找便找,可找了几天,却连鬼影儿也没发现。这天他们来到了一座集镇上,找了家酒馆边吃酒边和人打听,店掌柜笑道:“要说咱这,以前倒是有不少的鬼,只从咱们家家贴了宗定伯的画像,你们猜怎么着,鬼就不敢来了。若说当今真正避邪之人,我敢说,非宗定伯莫属。”    宗定伯低头问道:“当今世上,还有两大捉鬼高手,僻邪真人和镇鬼法师,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店掌柜啐了一口,不屑的道:“客官可别提他们二位,都是沽名钓誉之辈,他妈的骗子。比起宗定伯来,他们算什么?”他说到这儿,仔细打量宗定伯,蓦的后退一步,惊叫道,“敢情你就是宗定伯,唉呀呀,小人有识不识金香玉,得罪得罪!小二——马上给宗公子加菜!”    僻邪真人恨恨的一拍桌子,厉声道:“宗定伯乳嗅未干,他有什么本事?你们将他看得神乎其神,贫道偏偏不服。”    店掌柜笑着问道:“敢问道长仙乡何处,如何称呼?”    僻邪真人大刺刺的道:“茅山僻邪是也!”    店掌柜脸色一沉:“对不起,本店素不接纳茅山之人。”向身后的店小二一摆手,“将这位道长酒菜撤去——”    镇鬼法师一抖手中禅杖,愤然道:“你当我们出不起酒钱吗?贫僧云游天下,还不曾见过似你这样做生意的,真是岂有此理!”    店掌柜嘿嘿一笑:“不须说,你便镇鬼法师喽,对不起,包括大师,本店亦概不接待。小二,将这位大师的饭菜一并撤下。”    宗定伯连忙站起,笑着打圆场:“不可不可,掌柜的,希望你看在小可的面子上,不要和他们斤斤计较才是。”    “好,既是公子替他们说话,小人自当遵从。”店掌柜又说了许多客套话,神情不悦的看了僻邪真人和镇鬼法师一眼,转身走了开来。    就在个当口,突见一个人跟斗趔趄的冲入酒馆,脸上尽现恐惧之色。他东张西望的看了看,失魂落魄的道:“鬼……有鬼……打鬼……打鬼……”    一听这人连喊有鬼,僻邪真人精神为之一振,起身离座,在这人肩头上拍了一下:“说,哪里有鬼?”    这人吓的一蹦而起,双眼呆呆的盯着僻邪,指着他道:“鬼鬼鬼……你是鬼……快打鬼……快打鬼……”    宗定伯一把将此人拉住,大声笑道:“光天化日,哪里有鬼?”    这人只是喃喃自语:“是鬼……是鬼……宗定伯,我要找宗定伯!”    宗定伯见他神态痴傻,当即提起酒壶,治疗白癜风医院怎么样仰起头喝了一大口酒,照定此人噗的一口喷去。待他连喷三口,才见那人身子凛然一震,牙关咬得格格价响。过了一会,身子一挺,方自幽幽醒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宗定伯笑着安慰:“实不相瞒,在下便是宗定伯。听朋友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不要急,你说说怎么会事儿?”    “宗公子在上,我找得你好苦北京什么医院看白癜风最好啊!”这人伏身跪倒,心有余悸的道,“俺叫胡老四,住在离此二百余里的‘胡家镇’,原是那儿的里正。俺们镇虽说不太富裕,却还说得过去,没想到自从今年闹鬼之后,弄得俺们苦不堪言,度日如年。”    这时在店内吃酒的客人一齐站起,都好奇的围着胡老四,想听一听他所说的是何等样鬼。包括店掌柜、小二及厨子也纷纷凑趣儿,个个伸长了脖子,睁大了眼睛瞅着胡老四。    有人说道:“我听说过‘胡家镇’这个名字,方向就在东边。据说你们那儿不闹鬼啊,怎么一下子就来了鬼呢?”    胡老四一脸苦笑:“这年头啥能说得准哟,唉!只从鬼到了俺们镇子,别说镇子里的人,就连县里的县大老爷也给吓跑了。这鬼索性长居在衙门内,并将俺们镇改做了‘行不得镇’。”    “‘行不得’?”宗定伯觉得有些好笑,“这名儿可起得新鲜,怎么就行不得?”    “什么‘行不得’?这鬼说了,凡是本镇中人,不经他的许可,任何人不得踏出家门半步。凡是外地之人,没有他的允许,也不得入镇半步。”    “那你们天天都做些什么?”宗定伯问道。    “啥也不干,成天就是为这个鬼供奉烧香,若是哪家不这么做,便要祸殃全家,统统被他吓死。”    店掌柜愤愤的道:“这是什么鬼?也未免太过霸横了。乡民都呆在家里,地里的庄稼难不成都荒了不成?”    胡老四叹道:“谁说不是,俺们镇上现在也不知饿死了多少人。我狠狠心,仗着胆子才跑了出来。我一想,当今世上,唯有宗定伯可以帮我们驱走此恶鬼,天可怜见,总算让俺遇上了公子。”    “好!”宗定伯想也不想,毅然表态,“此事你就交给我好了,你给我们带路,如何?”    “一定一定!”胡老四欢天喜地的作了个揖,“这下俺们可就有救了。”    宗定伯让店掌柜给胡老四做了一些饭菜,胡老四也真是饿了,一路狼吞虎咽,吃了个沟满壑平。他放下碗筷,连连打几个饱隔:“好了好了,俺实在吃不下去了。宗公子,咱们起身吧!”    宗定伯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僻邪真人和镇鬼法师,笑着道:“二位可要前往?”    僻邪真人昂然一笑:“那是自然。我与镇鬼法师正愁无处寻鬼,有买卖上门,怎能不去?”三个人跟着胡老四出了这家酒馆,由胡老四做向导,取道向东,朝着“胡家镇”的方向行去。三天后的未牌时分,四个人终于抵至该镇。    宗定伯举目看时,只见镇子里死气沉沉,了无生趣,家家闭户,万籁俱寂。就是一些茶铺、酒馆以及客栈,也均变得败落不堪,没了昔日的兴隆。这与其说是集镇,不说是一座无人居住的空镇。    宗定伯叹了一口气,如不是身临其地,他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大白天的,街道上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这种现象,他还是初次目睹。    胡老四不住叹息:“唉!咱们这现在有个不成文的习俗,除了睡觉,就是唱歌。你们听,他们还在唱呢。”    “唱歌?”宗定伯有些不解,“唱什么歌?”    “唱的都是颂鬼之歌,替这个恶鬼歌功颂德,好让这恶鬼早登仙界。”    宗定伯勃然大怒:“此恶鬼如此胡作非为,你们不诅咒他,却还要歌颂于他?”    胡老四摇了摇头:“没法子,俺们都被恶鬼吓怕了,谁敢不从啊!”    宗定伯转向镇鬼法师道:“小可借大师法器一用。”    镇鬼法师道:“贫僧身上的法器有数十种之多,铜钹、盂钵、禅杖、数珠、符咒,不知你要用哪一样?”    宗定伯道:“铜钹最好。”镇鬼甚不情愿的将铜钹取下,宗定伯伸手接过,挨着各家各户一边高喊,一边将双钹撞击得震天价响。刹那之间,家家歌声渐寂,有一些胆子较大的,轻启门窗,探头窥视。    只听宗定伯宏声道:“各位父老乡亲,你们不要怕,我是捉鬼的宗定伯,此次前来,是专程为你们捉鬼的。你们该下地的下地,该干活的干活,该干什么干什么,都出来吧!”    众人一听“宗定伯”三个字,立时个个精神为之一振,纷纷开了房门,将宗定伯团团围住。宗定伯问胡老四:“这鬼住在县衙,县衙在什么地方?”    “从咱这一直西行,离这儿大概有十七八里的路程。不过那儿以前是县衙,现在早给那恶鬼改成了寺庙,各字叫做‘香烟阁’。听被恶鬼传唤的人说,那座庙甭提有多阴森了。”    胡老四说到这里,面向众人脸上喜形于色:“各位老少爷们,咱们有救了,有宗公子替咱们出头,咱们还怕什么?”当下率众一齐跪倒,向着宗定伯道,“宗公子,俺们可一切都仰仗你了。”    未等宗定伯开口,僻邪真人气呼呼一顿足,反手抽出桃木剑:“姓宗的,你且莫急,待贫道和镇鬼法师先行一趟,收了那个恶鬼。”    宗定伯一笑:“如此最好,还请二位多加谨慎。”    僻邪真人没好气的一抖袖子:“不劳嘱咐。”和镇鬼法师一道,直奔“香烟阁”奔下。众人静静的候着,胡老四有些担心的问:“以公子看,他们能否收此恶鬼?”    宗定伯望着他们所去的方向,莞尔笑了笑:“不知道,但愿他们不虚此行,不致令我们失望。”待至两个时辰,便见僻邪真人和镇鬼法师衣衫不整,步履慌张,一副惊魂失措的样子跑到众人眼前。由于过份紧张,镇鬼法师一个不小心,一脚踏上僻邪真人道袍下摆,二人一齐仆跌在地。    宗定伯来到二人眼前,见他们一一脸色苍白,几欲没了血色,忙问:“二位怎地如此惊恐?恶鬼可曾收下?”    二人身子瑟瑟而抖,嘴里只有两个字:“厉害——厉害——”    宗定伯让人给他们捶打前胸,拍打后背,过了半晌,二人才渐渐明白过来。宗定伯仔细打量他们,真个是狼狈至极,僻邪真人跑丢了桃木剑和一只鞋不说,一袭道袍尽是灰尘,想必不知摔了多少跟斗。镇鬼法师更惨,身上的几十样法器,仅剩项下的数珠尚在,余者法器,皆已不在。    宗定伯道:“那恶鬼什么样子,把二位吓成这副模样?”    “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好生可怕!”僻邪真人战战兢兢的伸手比划。    “貌之可怖,闻所未闻。”镇鬼法师哆哆嗦嗦的道。    宗定伯一拱手:“各位,待宗某前往。”胡老四忙道:“公子且慢,不知公子前往,需要用什么法器。”宗定伯抖了抖双手,微微一笑:“小可斗鬼,与众不同,无须法器,一人、一双手足矣!”    僻邪真人和镇鬼法师各自一声冷笑:“你说话也未免太过狂傲,你若能真的收了庙中恶鬼,我等便心服口服,承认你是天下第一的师。”    对他们的讥讽,宗定伯丝毫不做理会,当下作别众人,大踏步出了镇子。挨得红轮西坠,暮色四合,宗定伯一抬头,便见正前方赫然出现一座寺庙,门楣之上,镌着“香烟阁”三个大字。宗定伯瞅了瞅,庙门半掩,左右各挑着一盏灯笼。灯笼随风摇曳,凄凄切切,宛若来自地狱的魔眼之光,看上去无比惨绿。    便在此时,忽然由庙内激起一股阴风,寺庙前陡的泛起一重蚀骨的寒意。    宗定伯浑然无惧,蓦的一挺胸,呼的一口气吹了出去,接着一长身,伸手将两盏灯笼摘了下来。他提在手里看了看,脸上冷冷一笑,随手掷之于地,一抬腿,将两盏灯笼踏了个粉碎。说来也怪,灯笼一碎,立时由庙内传出一声鬼叫:“我的眼——何人大胆,竟敢弄瞎了我的眼睛?”跟着如泣如诉,一声怒嘶,一股阴风厉啸着喷出庙门。    宗定伯迎着阴风昂然而入,大声笑道:“在下一路劳顿,躁然难耐。好风好风,吹在身上,爽快之极。”说话之间,兀自脱了上衣,当做一把扇子扇了起来。    “你好大胆,难道你便不怕我吗?”话音刚落,阴风倏敛,在宗定伯眼前出现了一个脸色说灰不灰、说绿不绿、说白不白、说黑不黑、颈长数尺、头如巴斗、生着九条舌头和九只手掌的独脚鬼。    独脚鬼身着一袭白袍,两只瞎了的眼睛越发阴恻,令人看上去极其恐怖。    “怎么,有朋自远方来,你不高兴吗?”宗定伯手板神龛,硬生生用力一掀,轰然一声巨响,将上面所奉的一尊金刚掼下神龛。他见旁边的供案上有酒有菜,也不客气,飞身跳了上去,伸手端过一碗酒仰饮而尽。手一翻,啪的一声大响,将酒碗丢在地上,连声高叫道:“好酒好酒,真个痛快!”谈笑之间,供案上的七碗酒被他喝了个干干净净。    “是你——是你毁了我的眼睛——”独脚鬼恶狠狠的道,“你是什么人?”    宗定伯放下衣服,双手一背:“专门捉鬼之人。”    “但凡世人无不畏鬼,夜里一想到鬼,睡也睡不着。他们谈起鬼来,无不色变,你不怕——”    “然!我宗定伯生来不信邪,不怕鬼。老实说,我若是来了心情,还喜欢捉个鬼玩玩呢。”宗定伯盘膝在供案上一坐,轻蔑的看着独脚鬼,“我以前所捉之鬼,也不比你好看多少,你以为脖子长一点,多长了几条舌头,几个手掌便可以吓唬我吗?我不怕——你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好了。”    “你——”独脚鬼气得手掩胸口,连连喘息,“你大言不惭,便不怕我吓死你?”    “哦?”宗定伯扮了个鬼脸,“你有什么本事,可以吓死我?”    “你瞧着吧!”独脚鬼陡的一挥袖子,卷起一股无形的气流,哗啦一响,刹时将庙门堵了个结结实实。    宗定伯摇了摇头:“不用那么麻烦,开始吧!”    独脚鬼沉着嗓子一声长嗥,先是一张大嘴变得比庙门还大,两排青森森的牙齿横于唇外,九条腥红长舌随风摆动,啾啾声响。他看着宗定伯一缩舌头,问道:“怎么样,你怕不怕?”    “嗯!样子不错,有些滑稽。”    “再看这个。”独脚鬼见吓不倒宗定伯,一时气急,连耳朵和鼻子一并撕了下来,大吼道,“怕不怕?”    宗定伯仰天打了个哈哈,作势伸了个懒腰:“老实说,不怎么样。”    “只要是人,见我这样无不骇然。方才来了一僧一道,未见庙门便被我吓得屁滚尿流,我就不信吓不倒你。”独脚鬼大为咆哮,“好,我再给你瞧瞧这个。”    他略为喘了一口气,伸手拭了一下脸上的汗,双手一扳,喀喇一声大响,竟将一颗头颅硬生生扭了下来。他右手提头,脖子断裂之处鲜血淋漓,没有身子的头问道:“怎么样,怕不怕?”    宗定伯有气无力的拍了拍手:“比方才精彩,不过还不够刺激。”在怀里摸出一文钱,啪的掷在独脚鬼脚下,不无抱歉的道,“在下来的一时匆忙,盘缠不多,这一文钱你权且收下。没别的意思,你为我表演了半天,又是个瞎子,在下略表一份心意,希望你能笑纳。”    独脚鬼闷声道:“多谢!我的本事还不止这些。我就不信,吓不死你——”左手运力,噗的一声,深深插入胸口。一回手,在里面掏出一颗心来,右手顺势波的一划,直至下腹,连同五脏六腑尽数取出。    “这样够瞧了吧——”独脚鬼几乎带着“拜托”的口气问道。    “够刺激,但我还是不害怕。”    “为什么?”独脚鬼一手提头,一手指着宗定伯,“难道你居然一点也不害怕?”    宗定伯突然跃下供案,一步抢到独脚鬼近前,劈手一把,将他手中的鬼头夺过。跟着抡圆巴掌,照定鬼脸便是几记耳光,一俯身,将鬼头踩于脚下,大笑道:“你说我怕不怕?”砰的一脚,将鬼头踢得凌空飞起,鬼头撞上墙壁,竟自嵌了进去。    “我的头——”独脚鬼一声惨叫,失去五脏六腑的身子登时仆倒在地。他这才知道,眼前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宗定伯一抬腿,将独脚鬼的身子牢牢踏定,冷笑道:“你也太低估人的胆量,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人。”说着话,从墙壁内抠出鬼头,啪的将火折子点起。这座寺庙悬着布幔,乃是易燃之物,待得火光一起,刹时布幔尽焚。宗定伯跨步走出庙门,回头一看,但见庙内烈焰飞腾,烧得漫天通红。可怜独脚鬼的身子尚未爬出,整座寺庙已然轰然塌陷。    那颗鬼头瞧到此处,兀自咿咿呀呀,悲啼不已:“你既已毁了我的身子,还留着我的头做甚?”    宗定伯笑道:“我素闻鬼生平最怕的便是人唾,很好!我就唾上一口,看你的头会不会变成羊头?”一口唾沫吐出,转眼之间,果见鬼头变成了一颗羊头。    回到镇子里时,已是掌灯时分。众人见他平安归来,纷纷询问。宗定伯笑着讲了事情经过,一扬手中的羊头:“好了,恶鬼已除,你们今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胡老四大为叹服,长身一揖道:“公子胆魂过人,世所罕见。佩服,佩服!”    宗定伯淡淡一笑:“其实鬼并不可怕,人若不怕鬼,鬼就会怕人。说起我捉鬼的法子,很简单,一不靠法器,二不靠咒语,只不过凭着这胸中一口正气和做人的胆量罢了。其实这一点,你们也可以做得到,只要心中无鬼,自然无所畏惧,大家说是不是?”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鼓掌喝彩。    “那这颗鬼头,公子该怎么处理?”胡老四笑问。    “不,这应该说是一颗羊头。”宗定伯笑意融融的道,“回去我便把它拿到集市卖了,想必沽上一壶酒还不成问题。”    说到这儿,宗定伯忽然想到了僻邪真人和镇鬼法师,可等他转回身再找他们时,那二人已趁人不备,早跑得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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